去,馬兒甚有靈性,一聲不吭的狂奔。
靜慈迅速趕到現場,見自己的大弟子已命歸黃泉,氣往上湧,一聲令下“追!”說完提一口真氣,施展輕功追了出去,其它弟子各自騎馬隨後跟來。
“千里駒”是萬里挑一的好馬,跑起來速度之快,難以想像,但靜慈畢竟身懷上乘功力,不多時便追上了雪兒,“逆徒,拿命來!”說著,一掌擊向雪兒的天靈蓋,“千里駒”長嘶一聲,掉頭向北逃去。
“好馬兒,謝謝你。”雪兒掌下逃命,長出一口氣,對“千里駒”感激萬分。
靜慈一掌失手,也是一驚,追上前去又跟出一掌,“休想逃命!”眼看雪兒就要命喪於此。
雪兒心中已經怕極,口中大叫,“我不想死!”雙目緊閉,淚水卻從中鑽了出來,只聽“嘭”的一聲,是雪兒腦漿迸裂了麼?當然不是,雪兒緩緩睜開眼睛見靜慈倒退三步才穩住身形,顯是受了重大沖力。
“施主,為何阻老尼清理門戶?”靜慈雙手合什道。
雪兒順著靜慈的眼光望了過去,只見不遠處一黑衣少年背手而立,其一緊身衣褲,腳穿白底黑麵棉鞋,面色嚴肅凝重,卻也有一種不入世俗的高傲氣質。雪兒實在不敢相信,此人如此年幼居然能在千均一發之時接到靜慈的手掌並將其震退三步,可想而知此人不但身法快捷,而且內力渾厚,料來武功定也不凡。
此黑衣少年並不答話,飛身來到雪兒的近前,一拍“千里駒”,馬兒便又狂奔起來,他也便施展輕功隨後跟來。
靜慈受了嚴重的內傷,只好打道回府,她連與自己對掌人的名字都不知道,最後鬱鬱而終,這是後話,想來“靜慈庵”也解散了吧。
第八章 憐取眼前人
“千里駒”狂奔一陣,到得鎮上,在一家客棧前停了下來。雪兒暗歎黑衣少年輕功絕倫,居然輕輕鬆鬆跟了這麼久,停下來也仍是面不改色,氣不長出,佩服佩服!
雪兒起身下馬,手扶黑衣少年肩膀,輕鬆道,“老兄,大恩不言謝,今天我做東,咱們進去喝兩杯如何?!”說完拉著黑衣少年進客棧落座,黑衣少年倒也古怪,雪兒死裡逃生一路上說說笑笑,他卻只聽不答,好不令人掃興,不會是個啞巴吧?
雪兒喊道,“小二,好酒好菜都端上來!”又轉向黑衣少年笑道,“哦,對了,我叫歐陽雪兒,你呢?”稍等片刻見其仍不說話,又道,“老兄,你別的可以不說,但名字總應該告訴我吧?”心想,你若是再不說話,我就叫你小啞巴。
“万俟怪”黑衣少年冷冷的吐出三個字。
“万俟怪?我看要叫你好奇怪才對,你看你怪模怪樣的,又不說話,還不讓人家奇怪?”雪兒倒真是開朗大度,剛從死亡線上轉了一圈,便又開起了玩笑,要是換了常人,恐怕非得花費幾天的時間來恢復體力不可。
万俟怪卻又是一言不發,小二此時已端上了菜和酒,為二人各斟一杯。
雪兒見到酒菜,被一個“木頭樁子”打消的興致又上來了,“哇,好久沒有人陪我痛痛快快的吃喝了。來,好奇怪,我先敬你一杯,你今天救了一絕世英雄,可算立大功一件,後福一定無窮,乾杯!哈哈……”二人碰杯後一飲而盡,雪兒最愛聽兩杯相碰時發出的動聽之音了。
雪兒邊說邊喝邊吃,倒也快活,雖然万俟怪從不介面,但畢竟是雪兒的講話物件嘛。
任冰與樂真恰巧也遊玩到了此地,二人到得門前,任冰見到門邊的一匹駿馬,此馬通體黑色只雙耳雪白,這不是冰弟的“黑加白”麼,怎麼會在這裡?難道冰弟沒死,還是兇手將馬擄了來?任冰如是想著,迅速拉樂真走進店來,一眼便見靠窗而坐的正是雪兒,心下真是大喜過望,見其此時正身著女裝,比之書生打扮更添幾分嬌美可愛,簡直比身邊的樂真公主還略勝一籌,心道,“我就說嘛,如此標緻的美人怎麼能那麼輕易就死了呢。”想著便牽樂真到雪兒的鄰桌坐了,叫了酒菜吃了起來。
雪兒此時正在為万俟怪講自己的神奇經歷,是以並未發現任冰。
樂真一路走來,也是一路笑來,今日又見到了鎮上的拿手好菜—小炒妙青,甚是開心,吃起來也頗覺爽口,於是不停的向任冰碗裡家夾著菜,卻見其仍不動筷。
原來任冰此刻正用“密室傳音”之術對雪兒講話,“冰弟,你為什麼不在黑山等我?你不知道我會擔心你麼?我想你想得好苦啊。”
雪兒初聞此言,也稍微一驚,又想其貪生怕死逃跑,還是不理為妙,於是仍舊與万俟怪講話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