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心俱痛,再也做戲不得,高呼“段郎”撲向少陽,見其面如金紙,氣若游絲,顯然性命危在旦夕,是以忙轉身跪向宇文子美,叩頭如搗蒜,哭道,“峰主,求求您,放過他吧!”又轉向万俟怪求道,“墓主,求您發發慈悲,救救段郎,他……他快不行了,求求你,我給你磕頭了。”說著又是叩頭不止。
宇文子美對万俟怪施出如此重手於段少陽頗為不解,她哪想到万俟怪發招瞬間突然想到雪兒,想到少陽與雪兒的重歸於好,妒心再起,出手不能自控,有將其當場斃命之意。
宇文子美對黃威為其求情的行為極為不滿,簡直認為是荒唐至極,沒想到自己訓練多時的殺手竟也能出此敗類,是以厲聲喝問,“你要背叛我?!”
“奴婢不敢,只是不願見這有情有義之人死於非命,望峰主成全。”
“你好偉大啊,哼,是不是看上這個小白臉啦?賤人,那本座就成全你!”
“多謝……”宇文子美未等黃威謝完,迅速飛身上前朝其天靈蓋猛擊一掌,又返身回座,速度之快,常人實難想像,尚且面色如常,滿含笑意,令人做夢也想不到其片刻之前剛誅殺一人。
段少陽眨眼之間便見剛才還活生生的黃威此時已躺在自己懷中,滿臉是血,其見此番情景,對內情已知之八九,本對二威恨之入骨,但見黃威為救自己性命甘冒生命危險,是以感動代替了憤怒,對宇文子美的殘忍、滅絕人性恨極,一口淤血又衝口而出,忙抓住黃威來穩住身形,只晃得兩晃,並未躺倒,見黃威已是奄奄一息,便急問道,“黃姑娘,你……你怎麼樣了?”
“對不起,段…段公子,是我害了你……”黃威道來,已如蚊聲。
少陽本就因自己對黃威的情感是同情不是愛情而內疚良多,見其道歉也忙說道,“不…不,是我…我對不起你……”
“段公子,我…我不能陪…你了……”黃威說著,雙手垂了下去,顯是斷氣了。
少陽見狀並不做何反應,只盡全力運氣于丹田,望向宇文子美,慢道,“你…你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江…江湖敗類,你…你不會活太久的,總以為…總以為自己高高在…在上,其實…其實孤獨的很,活在世上…還,還有什麼意思,我…我卻有黃威伴著,死,死也無憾了,哈哈哈。”其說完連笑三聲,俯身斃命。
“快,快拉開,不能讓他們死在一起!”宇文子美髮瘋般叫道,便有二女木然上前,伸手將二人拉開一段距離,又退立一旁,毫無害怕之色,果然是見多不驚。
沉默片刻,宇文子美一雙利目又望向凌威,冷道,“你要不要陪他?”
凌威見剛才一幕早已嚇得臉色發白,聽得此問如聞鬼語,“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聲求饒,“峰主,饒命啊,奴婢一向對您忠心不二,絕不似黃威那般忘恩負義,請您念在奴婢替您辦事多年的份上,放過我吧?”
“他為了你連性命都不要,難道你就沒有一絲感動?”
“奴婢絕無非分之想,只知奉命行事,望峰主明鑑。”
“賤人!”宇文子美一個巴掌打過去,便將凌威掀翻在地,其嘴角立時流下一行鮮血,卻是不敢叫痛,又重新跪好,叩頭不止,“他對你疼愛有加,你卻不講一點情義,豬狗不如的東西,留你何用!”說著又是一掌拍下,再看凌威已是腦漿迸裂,當場斃命。
“看來雪兒是難逃受術之劫了。”万俟怪心道,早已對面前此種情況習以為常,是以麻利的抽出腰間佩劍,上前將三顆頭顱一一割下,拎在手中又吩咐道,“春靈、秋靈、綠威、紫威,將屍體拉下山去。”
“是”四人應聲上前,從命行事,習慣性的將三具無頭屍體抬了下去。
万俟怪便也隨後跟來,待四人行出不遠便阻道,“你們四人取‘碎花路’繞至後山。”
四人聞言頗為不解,其一便道,“墓主,‘碎花路’是小姐常過之路,”又望一下屍體,“這恐怕不太好吧,為什麼突然要換路而行呢?”
“這是你該問的麼?”万俟怪說話間已抽劍將剛才多言之人的舌頭割掉,又厲聲道,“抬上!”
四人見狀再也不敢多言,丟舌之人更顯恭敬,忙抬屍體朝‘碎花路’奔去。
万俟怪將三顆人頭懸於冰室,便又奔回大廳。
“把那個丫頭給我提上來,我要報仇,我現在就要施術於她,哈哈……該死的全都給我死!”宇文子美又在狂叫。
万俟怪並不應聲,雙目只緊盯門外,似乎有所等待,突見狼門第五辰清撞進廳來,氣喘吁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