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剛才浚彥的戲謔一絲不差地奉還,竟使得浚彥一時語結。
見狀,一直沉默的螭吻抱胸道:“既然不是敘舊,珛王你是來尋東西咯?”
聞言,珛王勾唇淡笑,掃螭吻眼沉聲:“本王做事向來沒有對誰交代的習慣,今日之事本王只言一句,借你眾人用上一用,等事達成自然放你們離開。”
桑芷聽了這話炸毛,跳腳歪眉道:“什麼借來用一用?我們又不是東西……”話未畢,小狐狸便聽悶聲一響,眼前景物還來不及看清,耳邊便先傳來重物的倒地聲,定眼一看,悶騷鳳凰已咯血倒在地上。
小狐狸心一驚,尖叫著便蹲下去扶浚束,只見浚束捂著胸口痛苦至極,嘴角已流出鮮血。原來,剛才電閃雷鳴間,浚束幫桑芷擋了一掌,罪魁禍首自然是珛王。
桑芷兩眼冒著熊熊火焰,起身就要咬人卻被浚束死死拉住,明明已傷得說不出話,悶騷鳳凰還是用盡全身力氣搖頭。螭吻見狀,亦握住手中寶劍準備隨時作戰,這邊浚彥反倒平靜許多,高深莫測地死盯住珛王。
珛王不疾不徐,撫了撫髮絲埋首道:“龍小七,你知道你敗在哪裡嗎?”
螭吻聽珛王忽然喚自己,莫名其妙下還是道:“什麼意思?”
珛王閉眼沉吟,“你與浚束同時爭這小女娃,此時此刻,小女娃卻顯然傾向浚束了。你敗就敗在,心思不夠縝密,手段不夠陰狠。”
浚束聽了這話,知曉珛王惱自己猜中他心思,指桑罵槐來解恨反倒悶著笑出聲,明明體力已到極限,卻依舊開心到腸子打結。桑芷此時也顧不得珛王到底有什麼陰謀詭計了,只陣陣心口揪疼地小聲問浚束,“痛不痛?”“你不要動……”
螭吻看了看桑芷和浚束,不言語,倒是身後的明騷哥哥緩緩接過話道:“我說我弟怎麼這麼笨,竟然不帶一兵一卒就來搶老婆,看來是不想事情變得更復雜。”
頓了頓,浚彥才接著說:“珛王你來凡界應該是有私事要處理,對平樂鎮的結界並不感興趣,我弟弟不將你擒人之事告訴天狐帝君和神龍紫澤,是不想把私事牽扯到三界,想私下處理。”
珛王聽了這話,嘴角扯笑,“那浚彥你猜到我是為何私事來的了嗎?又想做什麼?”
明騷哥哥微眯了眯眼,沉吟道:“你千辛萬苦要找桑芷,可是找到桑芷卻又不動作,怕桑芷也不過是你想用來引誘的餌罷了。你真正的目的在於……徠米!”
螭吻聽見“徠米”二字,霎時也茅塞頓開。原來如此,原來從一開始自己就思索錯方向了,怎麼就沒想到徠米?那隻神通廣大,可以任意透過任何結界,可以掩去身上所有氣息,就連他神龍老爹也無法察覺的小傢伙徠米?
如果珛王真正想捉徠米的話,這一切倒真是說來順理成章了。因為小傢伙精靈無比,又無聲無息,縱使珛王妖力無邊也拿它沒辦法,是以只能從桑芷下手。這段時日,誰都看得出來徠米是真心喜歡桑芷,所以珛王想要用桑芷來打個賭?
捉住桑芷,然後再來引出徠米?
念及此,螭吻忽然想到什麼地瞪大眼睛,咬牙切齒:“你想對桑芷施以虐行?”沒錯,徠米不會那麼傻,說出來就出來。但如果對桑芷用刑毒打,或許小傢伙看不下去就真的乖乖出來了?
桑芷聽了這話,再笨也明白一切緣由了,看了看蜷在地上一團的悶騷鳳凰,眼睛已不可抑制地奪眶而出,“大笨蛋!!”
怪不得悶騷鳳凰隻身前來——
怪不得他剛才悄悄到自己身邊——
怪不得他死拉著自己也不放手——
悶騷鳳凰分明是從一開始就知道珛王要以傷害她為前提來引出徠米,所以浚束大笨蛋就正義凜然地送上門來,保護自己?
浚束見桑芷垂淚,想抬手拭去眼淚卻沒了力氣,只得扯出絲笑凝視小狐狸。珛王說得沒錯,他是手段陰毒。如果桑芷真的和螭吻私奔了,至少自己這樣護著她一次,她能為自己哭上一次,這輩子都記著他不忘這份情,已…足矣。
這邊珛王慢慢踱步到浚束面前,道:“我敬你有血性,為了保護妻子前來找虐,本王亦不是無情無義之妖,便答應你,在你死之前絕不傷害小狐狸。”悶騷鳳凰聽了這話,捂著胸口笑得霍然,撐著身體比劃個嘴型便沉沉暈了過去。
見狀,珛王負手眺望遠方,不發一言。明騷哥哥此時倒也還笑得出來,拍掌道:“看吧,我就說我這個弟弟悶騷得很,暈之前還要在老婆面前逞逞能,給你道聲‘多謝’。嘖嘖!”
珛王眼神明明滅滅,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