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條青影一前一後在山嶺下的草原上飛掠,這兩人的陸地飛行術,確已到了草上飛行的境界,一路追逐過去,草偃而復起,不見有人踐踏的形跡。
現在離玉皇殿已有四五里之遙,前面的青衣人忽然停住,轉過身來。
後面的青衣人跟著立即剎住身形。雙方相距,仍然保持了一丈光景。
他們立身之處,正是在一片空曠的草地中間,四周不見人影,如果有人走近過來,就算還在二三十丈以外,他們也立時可以發現。
前面的青衣人(就是使“爍金掌”的)目光一掠,點頭道:“好了,我們就在這裡談談好了。”
“談談?”後面的青衣人(就是使“玄冰掌”的)目光凝注著對方,愈來愈冷,充滿了濃重的殺機,嘿然冷笑道:“我們沒有好談的。”
前面青衣人淡淡一笑道:“我約你到這裡來,就是想和你詳細談談的。”
“我不要聽。”後面的青衣人充滿了仇怒怨毒,突然揚手一掌,朝身右一片草地劈去,口中咬牙切齒的道:“你看清楚了!”
他這一掌風聲勁急,一道掌風從草上刮過,數寸長的青青原上草,立時偃了下去。
本來就算最強烈的風從草上刮過,但風過去了,草就會極自然的直起來,但這回經他掌風掃過之處,青草不但沒有再直起來,而且在頃刻之間,由黃變枯,好像經過嚴霜之後,全枯萎了!
前面的青衣人只投以一瞥,點著頭道:“玄冰掌,有志者事竟成,你這一掌,已有八九成火候,真是難為你了!”
後面的青衣人沉聲道:“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要練玄冰掌?”
前面青衣人微哂道:“我自然知道,當時我還勸你不用去練玄冰掌,但你卻在短短十幾年之間,居然練成功了!”
後面的青衣人雙目幾乎要冒出火來,右手緩緩抬起,叱道:“你既然知道,那就廢話少說,我已經等了十八年,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不是會爍金掌嗎,還不快使出來,咱們不妨放手一搏。”
“我當初勸你不用去練玄冰掌。”
前面青衣人望著他,徐徐說道:“因為我不會和你動手的。”
後面的青衣人右掌業已引滿待發,暴哮說道:“你可是怕了……”
前面的青衣人從容的道:“我並不是怕……”
後面的青衣人喝道:“那你還不出手?”
前面的青衣人道:“你就是要和我動手,也應該聽我說完前因後果。”
“我不要聽。”後面的青衣人厲聲道:“我要殺你。”
他恨不得立時出手,殺了對面這青衣人,才消十八年來積壓在心頭的仇怒之火。
前面的青衣人道:“你殺了我,能找得到她嗎?”
後面青衣人聽到他提到“她”,身軀不禁一陣顫動,急急問道:“她在那裡,你快說!”
前面青衣人微微一笑道:“所以你必須聽我把話說完了!”
後面青衣人刻不容緩的道:“好,你說。”
前面青衣人忽然伸出左手,緩緩從面頰上揭下一張薄如蟬翼的人皮面具,目光一抬,問道:“你仔細看看,認不認得我?”
揭下面具,這人後面青衣人並不認識,也從未見過,但依稀卻又有似曾相識之感,心中暗暗奇怪,一面冷然道:“我不認識你。”
前面青衣人點著頭笑道:“你沒見過我,當然不認識了,但說出我的名字來,你也許會知道。”
後面青衣人疑惑的道:“你叫什麼名字?”
前面青衣人徐徐說道:“丁仲謀。”
後面的青衣人微微一震,目光緊盯著前面的青衣人不信的道:“你……你說什麼?”
前面的青衣人含笑道:“我不是已經說得很清楚,我叫丁仲謀,就是你二哥。”
他是丁仲謀,是後面青衣人的二哥,那麼後面青衣人豈不是丁季友了?
後面的青衣人憤怒的道:“你不是。”
前面的青衣人頷首道:“我就是丁仲謀,何用騙你?”
丁季友(後面的青衣人)神情激動,當胸右掌發出輕微的顫抖,幾乎要直劈出去,他盡力忍著,怒聲道:“你既是丁仲謀,為什麼要劫持秋雲,為什麼?”
“唉,愚兄這是身不由已。”
丁仲謀(前面的青衣人)嘆了口氣道:“愚兄五歲那年被人拐走,賣給了一個神秘門派再由該神秘門派介紹投入恩師門下,藝成之後,就擔任該神秘門派的護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