嗽一聲,哼道:
“在下遲來一步,居然有人找我兩個兄弟的碴來了,唔,你們又是北峽門下,對不?”
說話的正是丁少秋,他現在只是一個二十出頭,貌相平庸,身穿青市長衫的漢子,左手提著一個四尺多長的青布囊,大概就是兵刃,但他並不是什麼知名人物。
他剛走到姬青萍的前面,苟吉那會把他放在眼裡,獨目一橫,冷然喝道:
“你是什麼人,還不滾開?”
左手猛地向外一格,他這一格,存心要讓丁少秋摔上一個筋斗,出手當然不會很輕,但也不算太重,只用了五六成力道。
憑他當得上天南莊鐵衛事總領隊,武功自然不會差到那裡去,這一記雖然只用了五六成力道,大概一般江湖好手,都會被他震飛出去一丈來遠;但他遇上的可是丁少秋,這回可吃了大虧!
丁少秋忽然轉過臉去,問道:
“你說什麼?”
同樣左手一抬,他出手在後,一下格在荀吉左手肘下。
荀吉只覺身軀劇震,一個人忽然呼的朝上斜飛出去兩丈來高,再往下直落。
本來以他的武功,就算摜出去了,也可以立即以“千斤墜”身法,飄落地面,那知被丁少秋這一格,正好拂中手肘麻筋,整條左劈連同左首半邊身子都麻木了,那裡還能運什麼“千斤墜”身法?但聽蓬然一聲大響,背脊和屁股先行落地,躍得他幾乎摔散了骨節,咬著牙齒腳跟一用勁,才算一個虛跳躍了起來。獨目閃光,盯著丁少秋沉聲道:
“閣下何人?你知道她們兩個是什麼人嗎?”
姬青萍、池秋風眼看丁少秋忽然出現,抬手之間就把荀吉摔了出去,心頭大喜,兩人不約而同的後退了三步。
“你這樣問就對了,方才如果不魯魯莽莽的出手,也不會跌上那麼一跤了。”
丁少秋緩吞吞的道:
“季某忝掌華門派,他們是我兩個小師弟、祁青蓮、時秋楓,不知什麼時候得罪朋友,乃至攔路尋仇……”
史錦堂不待丁少秋說完,大喝道:
“吠,那來的渾小子,竟敢混充華山派人,在這裡胡說八道,你是活得不耐煩?”
丁少秋目光一凝,沉聲喝道:
“你是何人門下,敢對季某如此說話,你說,季某如何胡說八道了?”
他話聲並不響,但卻以內力朝史錦堂全送過去,因此旁人並不覺得如何;但鑽進史錦堂耳中,就如同焦雷,震得他耳鼓嗡嗡作響,連內腑都受到影響,但覺氣窒心悸,耳朵失去知覺,頭腦脹痛欲裂,急忙雙手掩耳,往後疾退了三步,才算穩定下來。
荀吉眼看史錦堂無故掩耳疾退,心中甚感驚奇,一面冷冷的道:
“閣下自封華山掌門,對咱們本來無關,但閣下把天南莊大小姐和古門主門下女弟子,冒稱華山派門下,就太不智了,拐騙良家婦女,你知道該當何罪嗎?”
說話之時,右手五指箕張,閃電扣住了丁少秋右腕脈門。
史錦堂眼看荀吉拿住了丁少秋脈門,急忙閃身欺上,一聲不作,駢指若戟,朝丁少秋背後“靈臺穴”猛戳而下。
池秋風看得心頭一凜,叫道:
“當心背後。”
丁少秋任由荀吉扣住右手腕門,只是朝他微哂道:
“前事不忘,後事之師,閣下真是健忘。”
右手突然朝上揮起!
這一揮,內力進發,荀吉縱然武功不弱,但如何能與“乾天真氣”並論?但覺五指受到劇震,一個人被一股無形勁氣撞得離地飛起,一下摔出去三丈之外,依然和方才一樣,仰天跌落,背脊著地。
但這回唯一和上次不同的,跌得骨節疼痛,不像上次足跟一用力,就一蹶而起,跳了起來,這回四肢若散,用不上力道,幾乎半天爬不起來。
第三十二章
就在丁少秋把荀吉揮出去的同時,史錦堂駢指若戟,篤的一聲,不偏不倚戳上丁少秋背後“靈臺穴”。
他這一指力透指尖,預期一擊奏功,那知指力戳下,陡覺指尖微震,像通電般全身驟然一麻,整條右臂立即軟軟垂下,用不上一點力氣!
丁少秋若無其事,緩緩回過身來,說道:
“你內勁受阻,傷在經絡,右手若廢,但只要修養百日,經絡復原,即可無事,這是一個最好的教訓,年輕人出手要正大光明,不可居心不正,乘人不備,以為撿到便宜,就出手偷襲……”
“閣下教訓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