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偶爾被犬子誤打中了一下,便疑神疑鬼,未免太可笑了!〃 接著望向那婦人道:〃 夫人,你帶孩子到這裡來幹什麼?〃 那婦人道:〃 老爺你不要緊吧!〃 說著又去哄那哭泣不休的女娃兒。耶律仲行招呼道:〃 燕兒,不要哭了,來到爸爸這裡來!〃 接著又向那男孩道:〃 中兒,你也過來!〃 那女娃兒止了哭聲,和那男孩一起走到耶律仲行身前。但聽得耶律仲行輕聲安慰兩個孩兒道:〃 不要怕,爸爸沒事,啊是了,你們怎麼不去陪平媽?〃 文履良聽他們此時說起尋常家事來,也不想多聽,慢慢走出門外,檢視元兵動靜。周善成與趙復初也走到一旁各自閉目養神。
文履良出得屋來,抬頭一望,但見院牆之上正攀上了三兩名元兵,心下一驚,暗恨自己疏於防範,同時又幸慶發覺得早,當下冷笑一聲,手一揮,一把金針擲出,那牆頭上的幾名元兵各自悶哼一聲,栽倒下去。收拾完這幾個之後,文履良有了前車之鑑,不敢託大,向屋內說了聲:〃 成伯,好生看著他!〃 跳上屋頂,極目四望。
本來丞相府的院牆極高,尋常士兵若要攀上牆頭須得藉助繩索之類的物事,而如旭烈兀這等武功高強之士,雖有能力輕而易舉的躍上牆頭,但身為王爺,怎可在大庭廣眾之下做逾牆之舉?所以倒沒有幾人攀上來,除了文履良剛才收拾的幾人外,後院牆上也正有數名元兵,由於金針不能及遠,文履良只得躍空掠向後院,金針連發,將那幾個也打下牆頭。兩把金針一發,眾元兵都被鎮住了,不敢再上。
文履良身在屋頂,望著四下裡層層圍疊的元兵,一派刀槍耀眼,個個虎視眈眈的望著自己。見得這番情況,文履良也忍不住心底發寒。抬頭望天,日正當空,差不多已是正午時分了,這才想起自昨晚至現在更是粒米未進,腹中不忍飢鋨,當下心中盤算:且先抓兩個下人做飯充飢。心念至此,當下抓了一把金針,以漫天花雨的手法朝牆外眾元兵打了過去,關空中只見一陣金光耀眼,眾元兵紛紛中針而倒。不約而同的後退了三尺,旭烈兀昔年也曾領教過文履良的金針絕技,所謂〃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 見得金針飛來更是吃驚。雖然他當年自丁茹平手中搶得《炎黃針經》,但這麼多年來,不知翻看了多少遍,怎麼看也只是一本普通的醫書,毫無收益。
文履良見得牆外眾人如驚弓之鳥,忍不住哈哈大笑。大笑聲中,躍下屋頂來,剛一下地,便見左側一間廂房的門一上子開了,一個婦人走了出來。文履良還道她是尋常僕婦,一個箭步衝將上前,伸手便拖住那婦人的衣襟,道:〃 做什麼?〃 那婦人聞聲,心中一驚,慢慢抬起頭來,望向文履良。二人這一個照面一打,竟不約而同的發出〃 啊〃 地一聲驚呼!
接著那婦人竟一下子軟倒在文履良懷中,文履良的雙目卻早已為淚水所模糊。良久,那婦人才顫聲問道:〃 你……是人還是鬼?〃 原來這婦人竟是文履良的結髮妻子丁茹平!文履良哽咽道:〃 你……當真是茹平麼?〃 丁茹平淚眼淋漓,悠悠地道:〃 天可憐見,想不到我們兩夫妻竟還有相見之目!〃 頓了頓,才大聲喊道:〃 履良呀履良,我想得你好苦呀!〃 文履良雖然也是心中激動已極,但他還是未忘記此時的處境,強行抑制下心下的情感,道:〃 此處不是說話之地,茹平,咱們進去再說!〃攙了妻子走向前院。
二人到得前院大屋中,周善成眼尖,一下子便看清了丁茹平,上前一步,驚道:〃 你……不是夫人麼?〃 文履良興奮得一把攬住周善成的肩頭,喜道:〃 成伯,真是的,真是茹平呀!〃 那兩個孩兒一見丁茹平,齊齊撲了上前,那女娃兒叫道:〃 平媽!〃 而那男孩卻叫道:〃 娘!〃 耶律仲行文丁二人如此親密,也忍不住心下大震。
剛要開口,丁茹平已走了過來,道:〃 丞相你沒事麼?〃 耶律仲行不解地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 文履良早已搶著答道:〃 怎麼回事?我還要問你怎麼回事呢?她是我的妻子!〃 丁茹平的淚水已止不住流下臉龐,道:〃 履良,你把丞相怎麼了?他可不是壞人,而是我和中兒的救命恩人呀!你快快將丞相放了!〃 文履良心中一震,周善成突插話道:〃 再怎麼說,他是韃子的走狗,再者有他在手中韃子們投投鼠忌器,無論如何也不能放了他!〃 文履良追問道:〃 茹平,這到底是是怎麼回事?〃 丁茹平一時只覺千頭萬緒,不知從哪裡解釋起好。但聽得文履良又一字一字地道:〃 誰是中兒?〃 口中雖這麼說,,卻不由自主的將目光投向了那男孩。此時那男孩已縮在丁茹平懷中,睜著一雙大眼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