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先父,子不言父名,上龍下山……。”
此語一出,海棠紅大感驚異,急切問道:
“黃龍山背叛少林,喪命在青城山修劍院中,武林早已傳過,你怎說九龍王尊知道底細,這我卻有些不明啟了!”
黃秋塵仇然說道:
“晚輩先慈也是聽到江湖這種傳言,才被一班惡徒蹂躪殘殺致死,這不過是一種瞞天過海,嫁禍他人之計,老前輩雖然聰明一世,卻也為人所愚弄!”
海棠紅更覺吃驚,這位兇冠一時的女魔,驀然知道親生女兒喪命,卻也激發天性,不禁浩然長嘆。
“秋塵快講,你奔走江湖身負血海深冤,可曾知道對你母下手之人?”
黃秋生一經提到母親,已然是熱淚盈勇眶,他舉手拭去眼角淚痕,仇然說道:
“總算蒼天有眼,前在羅山手對兇徒,血海深冤得償一半。”
海棠紅不禁點頭讚歎,道:
“好孩子,不過,這名兇徒是誰,我要查問明白!”
話音未了,只聽山谷之間,羅聲震天,胡哨急驟,此起彼落,有如怒海驚濤。
黃秋塵冷然一笑,轉口看了胡聖手一眼,說道:
“胡老前輩隨晚輩來……。”
說著,轉身向谷中走去。
海棠紅一時心潮起伏,木然仰望天空,突然一挫銀牙,恨聲說道:
“完了,我要殺盡武林,消滅所有武林人物,為我女兒復仇……。”
話音一落,直向山谷深處飛奔而去。
這時突從石林際出現不少人影,各自長身飛躍,緊隨黃秋塵追了下去。
黃秋塵尚未到達谷底,驀見這座幽雅恬靜。佈置得不亞世外仙境的廣大山谷,到處人影閃動,尖銳的唿哨夾雜著警羅亂成一片,和這幽靜美妙環境,適成對比。
胡聖手目光凝注著山谷,輕聲一嘆,道:
“這幽靜山谷若是安份隱居,卻是大好去處,可惜為狐鼠竊占,確是辜負這塊乾淨土地……。”
說話之間,突從山下迎面年來幾條人影,當前一位身材高大瘦面長鬚,神態威猛老人,抬頭忽見黃秋塵,胡聖手二人並肩走來。
這老立即戛然止步,舉手一招,身後幾名大漢立刻隊形分散,橫刀凝立。
“胡黃二位大俠駕臨雲屏崖,冷震東未能遠迎,嘿嘿嘿……。”冷震東目凝殺機,嘿嘿笑著。
胡聖手回看了黃秋塵一眼,哈哈笑道。
“老巖主也在雲屏崖九龍王府,卻也逍遙自在,可嘆,可嘆!”
冷震東聽他沒頭沒腦,話中似帶譏諷,面含薄怒道:
“胡大俠腹中玄機,冷震東無法猜透,這可嘆二字從何說起?”
原來胡聖手深知手轉乾坤冷震東武學深湛,若不設法說服。卻給南宮冷刀一大臂助,故而旁敲側擊,激動這剛暴狂妄的莽夫。
胡聖手笑了一笑;
_“老巖主,這件事極為顯明,何須多問,想你雄霸東北何等自在,不想一念之差,交友不慎,只落得子女雙雙慘死,你這幾根老骨,還不知葬於何地!”
冷震東聽到“子女雙雙慘死”的一句,不由手顫神驚,冷白慘遭陌生怪人一拂震死羅山,已是傷心欲絕,今聽愛女亦難保全生命,怎不使這年邁老人深嘆道之悲。
“胡大俠紅口白牙不可信口開河,我那女兒已然逃出迴音洞佛字幫總舵,她……她怎會……。”
說到這裡只覺聲音喑啞,老淚縱橫,已不能再隱忍心底的悲傷。
胡聖手知道老兒已被激動,進更進一步,正色說道:
“胡聖手活到六十出頭了,豈能平空造謠,挑撥是非,如若不信,請上山一看便知此話非虛!”
手轉乾坤冷震東只聽的心膽俱碎,也不再顧到阻止黃秋塵,一言不發,身形疾躍而起,直向山頭撲去。
黃秋塵暗暗一嘆,忖道:
這個魔頭身法武學均臻顛峰,只可惜一念之差,落得如此悲慘下場。
忖念之間,山坡前人影連閃,百餘名九龍王府黑衣勁裝武士,已經環立四周。
忽然人群中簇出五七個腰纏紅巾.身材壯實,手捧寒光閃閃鋒利長劍壯漢。
隊形一開,只見南宮冷刀腰懸騰蛟劍,緩步走出隊來,身旁隨行著鬼磯士秦風,滿面浮現驕矜的微微笑,亦步亦趨,大步走來。
南宮冷刀抬頭看看黃秋生,面罩寒霜,鼻孔中冷哼一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