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為首馬上人的弓弦一響,駕車的馬已中箭,一個倒栽,跌落塵埃。
九騎快馬,風簇雲擁,亂蹄踐踏聲中,已列隊當前。
一式的短衣勁裝,背插長刀,卻由一個佩有流星錘,手持長弓的黑衣壯漢率領。
這人狂笑一聲,手指當面馬車,大聲喝道:“唐九,把清蓮仙子獻上,饒你不死,要不然,這白馬就是你的下場!”
為防止毒煙毒氣,更不想見到那些江湖漢子髒了自己的眼,典從蓮砰一聲關上了車窗。
唐惕嘆氣,“有多久沒見過這麼不長眼的東西,妹妹,你在裡面好好坐著,哥馬上回來。”
說時遲,那時快,隨著來人的一聲吆喝,九騎快馬,一擁而上,直向馬車圍撲過來。黑衣壯漢一聲怪笑,小南瓜般大小的一隻流星錘,忽悠悠已飛到唐九眼前。唐惕陡地自車上騰身而起,手一揮,那隻流星錘的鏈子,已到了他手上。
馬上壯漢怒吼一聲,用力向後一扯,鎖鏈子嘩啦一響,扯了個筆直。那隻流星,兀自紋絲不動地抓在對方手裡。隨著唐惕一聲叱喝:“起!”右手猛拉,對方馬上的黑衣壯漢,竟自萬難挺受,整個身子便隨著這股勁頭兒,忽悠悠地凌空飛越而起,撲通摔落地上,右面肩骨當場砸為粉碎,滾動之間,鮮血怒噴,當場已是昏了過去。
眾聲大嘯裡,待將一擁而上,卻目睹頭兒的處身下場,早已嚇破了膽,哪裡還敢有所異動!一時俱是怔在了馬上。
唐惕施展了這麼一手,已無需再行出手,一時睥睨四方,朗聲大道:“有不怕死的,只管過來。唐九恭候。”
當下各人在馬上互相以目示意,隨即翻身下馬,張皇萬狀地把頭兒攙扶起來,隨即上馬離開。
來得快!去得更快!轉瞬間走散一空。
唐惕倒是疑惑,這等不入流的角色,連他唐九的名號的沒聽過,到底是誰派來的。
然後他就感覺到一陣劍氣刺向他的背心。
他的身體忽然直直的向前直飄,避開了劍氣。
但是,他還沒有站定,劍氣又襲來,他已經很難躲避了,只見他以奇詭的角度一扭身,寶刀出鞘。來者黑衣人平平一劍削出,這一劍劍勢絕無絲毫詭奇之變化,但劍尖寒芒顫動,眨眼間已急震二十餘次,將唐惕前胸、雙脅、下腹、喉頭、上下三十四處大穴,俱都籠罩在這一劍攻勢之下。唐惕手腕轉動,掌中寶刀,連變數十個方位,卻仍不敢在此一招下反擊。
小蓮探出頭觀看,她眼力雖好,到底看不清高手的對決,看不懂這其中的精妙之處,只覺得很好看。原來黑衣人一劍已囊括幾招殺招,而唐惕一刀已囊括天下武學最精妙的刀式,兩人竟是不分上下,各有千秋。
以她頂級魔術師的眼力,能看清這一招已經不錯了,接下來的對決她只看見光影糾纏,黑綠兩道光芒,時而糾纏,時而分開,不過轉瞬之事。
忽聽一聲神兵相撞發出的尖鳴,只見黑衣人的寶劍已經劃上唐惕的頸子。
小蓮已經叫了出來,手中數十張撲克牌直往黑衣人眼,耳,頸和身上其他脆弱地方射去。
這等攻勢黑衣人怎會看在眼裡,但是唐惕還是沒有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
救他的人不是別人,不是小蓮,還是他自己,不是他的武功,是他敏捷的判斷力。
那柄寶劍在他脖子前一寸就停下了,因為唐惕說出了三個字。
“水猶寒。”
“你做什麼?”見黑衣男子水猶寒有所動作,唐惕疑問。
水猶寒橫了他一眼,道:“全天下都知道你收了一個傾國仙子,怎麼兄弟連看都看不得?”
與他平平硬硬的音調不同,他的嗓音地稱渾厚,十分迷人,小蓮當場就被電得渾身酥麻麻的,不防對方已把車門用力拉開,瞄了她一眼,越過她身後,想找什麼。
想典從蓮何等機敏,一下子就反應過來,心頭火起,把剛才發的一定注意氣質的誓言忘到爪哇國去。“你找什麼呢,公子,我就是讓九哥護起來的‘女人’,難道一點都不像嗎?”一雙大眼骨碌碌的盯著人家,只要對方說是,她就咬上去。等一下,氣質氣質。
唉,真是讓九哥慣壞了,怎麼對著外人也沒禮貌起來。
沒想到對方還真的輕蔑的看了她一眼,就把車門關上了。
“九哥,你們二位既然是好朋友,怎麼水公子蒙上面巾,穿上黑衣你就不認識他了。”越想越生氣,小蓮決定狠狠地客氣的酸水猶寒一下。
唐惕和水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