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小小的契丹狗國滅種嗎?打到他上京老家去,刨了耶律德光的祖墳,聽說他老孃長得不錯,還可以讓父皇樂樂呢!哈哈哈。。。”李從珂一臉淫蕩的笑意道。
于飛龍只是笑笑,沒作聲。忽然契丹國使臣站起來,拍了兩下巴掌,就見金鑾殿內頓時煙霧繚繞,白眼騰騰起,于飛龍馬上站起來高叫道:“誰來行刺?”
此言一出引來殿內眾人一片鬨笑,他立刻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忙低著腦袋座回原位,明宗皇帝道:“兒呀!你是不是因上次刺客的事嚇怕啦!怎麼草木什麼鞭。。。”明宗一時想不起是什麼詞忙向下面的安重悔救援,安重悔小聲道;“會皇上,是側目皆變。”
明宗忙大聲道:“你怎麼側目皆變那?”
契丹國使臣聽後,剛飲進口中的酒頓時從嘴裡噴了出來,仰腹大笑,然後他拱手對明宗皇帝道;“陛下,我熟讀漢人書籍,從未聽說過還有側目皆變這個成語,我想此詞為草木皆兵才是。”
明宗皇帝知道自己在外人面前出了醜,變怒視安重悔一下,嚇得安大人趕緊低頭,半晌不敢看明宗一眼。
一陣清煙過後,一陣清脆悅耳的樂曲聲起,隨後一排粉狀上陣身著契丹服侍的女子,盈盈進殿,甩袖起舞,那些女子各個妖豔萬分,緊身的契丹舞服將她們婀娜的曲線顯出,身上香氣撲鼻,讓人聞了欲死欲仙好不舒服,胡簫聲起,歌女們開始翩翩起舞,各個像花叢中的蝴蝶。
在場眾人無不看的屏住呼吸,生怕將她們驚跑,李從珂更是瞧得眼睛發直,于飛龍在旁看著他的神情,心中道:色鬼一個,契丹娘們的狐臭味你要是聞了,一定會吐的。
看著眾女子,于飛龍不禁又暗自神傷,他想起了王冰燕,想起在空中抱著她時的情景,想起了在黃河灘上他們曾經最快活的日子,想起了他們巫山雲雨的時刻。可如今她對自己卻誤會連連,非說她爹是自己害死的,又想起她肚子裡的孩子,那是他孩子,他覺得如果此事不有個瞭解,恐怕他兒子或者女兒出世時又要面對父母是冤家的局面。
他腦子瞬時又想起了蕭紅兒,她。。。。。。,一時于飛龍心裡胡思亂想,最後隨口自言道;“隨她呢!”他轉身一看發現在離自己不遠的一個不起眼的坐上,李贊華既耶律陪正孤單的坐在那裡,失神的看著歌舞。
李贊華趁人不注意,悄悄用衣襟拭去自己臉上的淚水,嘴唇在不停的顫抖,好像要向對面的契丹使臣說些什麼,可是自己總是開不了口,于飛龍望著他覺得他可能在想家,想他那位在戰亂時將他撫養長大,幼時對他呵護備至,長大卻又將他趕下皇位,害他最後顛沛流離的母親,對他有恩又有仇的母親。
李贊華看著歌舞,嘴裡卻在小聲吟唱他幼年時母親在大棚車裡叫他的“敕勒歌”:“敕勒川,陰山下,天似杛廬,窿蓋四涯,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現牛羊。”他用契丹語吟唱一遍又一遍,最後實在忍不住,變趴在桌案上俯首哭泣,那哭聲很小,小到就像蒼蠅哼,眾人都在聚精會神的看歌舞,也就無人注意他的舉動。他口中喃喃說道:“難道一個皇位就讓我失去母愛、親情嗎?為什麼我生在帝王之家,為什麼我不能像小戶人家一樣享受親情?為什麼我是耶律阿保機的兒子?老天,你待我實在太不公啦!”淚水順著他臉頰留在桌上,又因為太多,淚水像酒水一樣從桌上流在地上。
正當眾人都在失神的看著這些契丹美女時,突然有一名滿身灰塵,灰塵中夾雜者血跡的兵士闖進金鑾殿,身上還插著幾根弓箭,他朗朗蹌蹌的飛奔進來,揮出最後一口氣,呼道:“回稟皇上,十萬火急,巴蜀留守孟知祥反了,還殺了監軍李嚴,三千李嚴部屬全部被孟知祥手下叛軍誅殺。。。殺。。。”
殺字剛出口,傳令兵便沒了氣息。
一時間殿內的歌舞嘎然而之,頓時皇宮之中一片寂靜,那種寂靜是恐怖的,陰森的。。。。。。
第三十九節 議論紛紛
明宗皇帝聞聽心頭一沉,臉色頓時由晴天變為陰沉由陰沉變為怒火滔天,他用手狠狠的捏著酒杯,“咳啷”玉製的酒杯竟被捏碎,他大袖一揮,臉色青紅,低聲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他不相信這是真的,然而這確實是真的,孟知祥此時在巴蜀整頓吏治,減少課稅,安撫災民,誅殺貪官,又籠絡巴蜀名士,一時巴蜀人心思“孟”,又訓練兵甲,巴蜀的老百姓此時只知孟知祥元帥,而不知李嗣源皇上,于飛龍私下也曾勸說過明宗皇帝不要派監軍,然而他死活不聽,最後果然被于飛龍猜中,孟知祥被他逼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