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雨瑤幾女驚駭欲絕地尖叫起來,姜明和混沌界主雖比她們穩重,眼中卻也溢滿了難以置信的痛色。
“再見了……天河!”
光團終於觸到白絨兒,猛地爆炸開來,強烈的白光四射,蠻不講理地湮滅了所能觸碰的一切。但射向其他人的白光,卻被小狐狸一個人的身軀擋了下來。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她的身體在光芒中漸漸瓦解,散開。沒有任何血光,彷彿她本就是世間的一堆塵埃,被風一吹,再也了無痕跡。
“小絨兒……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傲雨瑤淚如雨下,泣聲呢喃。若不是手上還要保持著法術,她早就與其餘兩女抱頭哭成一團。
五人仍然保持著原來施法的姿勢,但臉上神色俱是無比悲慟。銀髮男子從空中落下,憤怒地叫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區區一隻不成氣候的小狐妖,居然能夠完全擋住我的‘真磁神光’!這怎麼可能!”
銀髮男子心性極度傲慢,此時對他打擊之大,旁人難以想象。他立在原地,發了瘋地大喊大叫,竟然一時間顧不上再出手攻擊五人。
混沌界主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絕滅界主,嘿了一聲:“好啊,想本座也算是一方霸主,橫行百年,不想今日是靠一個小女娃才能苟延殘喘!罷罷罷,既然雲兄與莫兄都要去了,世間寂寞,我還惜這條老命作甚!不如同去,同去!”
正要對銀髮男子動手,肩頭一沉,姜明卻是按住了他,臉上表情古井無波,平靜道:“你功力比我高,要死,還是讓我先來吧。反正蜀山已滅,我這條命,本就不該再苟存。”
混沌界主無言,李憶如忽然笑道:“這麼說來,還是我先來吧。我的功力不是比姜兄你低一些麼?”
不料此言立即招來混沌界主和姜明同時瞪眼:“荒謬!堂堂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怎能讓女子擋在前面?”
這話一出,立即將想要說話的傲雨瑤和璃紗震得啞口無言。李憶如看了她們一眼,道:“若是要死,你們兩個一定是在最後。‘彈指光陰’需要雨瑤來維持,而璃紗你……想想你腹中與雲天河的骨肉,其餘的也不必我多說了。”
說話間,銀髮男子已經恢復了過來,只是眼中瘋狂之色更甚,嘶叫著道:“哈哈,今天的事,我只要把你們都殺光了,就沒人會知道了!對,都殺光了!”
姜明哈哈一笑,拍了拍混沌界主的肩膀,忽地向銀髮男子衝了過去。
密室中。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彷彿是幾個時辰,又或是幾天,幾個月,幾年……總之兩兄弟閉關得越久,收穫領悟就越大,他們靜靜地盤坐著,絲毫沒有興起過出關的念頭。
而就在適才白絨兒迎上白光的一瞬,神思沉浸大道,遨遊萬里虛空的雲天河忽地驚醒了過來,心臟處傳來的陣陣抽搐,直讓如今修為深不可測的他痛得面容扭曲,冷汗直流。彷彿有千萬支小劍在他心臟穿入穿出,令他痛不欲生。偏偏體內真氣執行如常,要急便急,要緩便緩,沒有絲毫走火入魔的跡象。
“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雲天河死死捂住心口,痛得以頭觸地,發出低沉的吼聲,額頭青筋暴起,幾乎就要失控在地上打滾!
而就在此時,原本應該連聲音都穿不進來的密室,不知從何處吹進來了一陣風,輕輕地、柔柔地包裹住了雲天河。這股風似乎有一種神奇的力量,彷彿吹進了雲天河的心裡,幫他慢慢地撫平了那陣痛楚。
雲天河驚愕地發現自己對這股風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更確切來說是親切感,只是感受到這股風的存在,他心底就不自覺地湧上一股很是熟悉的溫馨。似乎感應到了他的想法,心中的那股風忽然盤旋了一圈,傳達出了一股高興的情緒,又似乎是聲音,對他說了一句模模糊糊的話。
雲天河怔怔道:“絨兒?”隨即他本能地感覺到了一股不祥,放在心口的手不自覺地揪緊了。不論是這股有著與白絨兒給他同樣感覺的風出現得如斯古怪,還是他敏銳地察覺到這股風同時向他傳達的焦慮、求助,甚至安慰的情緒,都讓他隱隱覺得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雲天河的動靜驚動了雲星河,他睜開眼睛,雙眸中的紫光竟然一射長達二丈,有若實質,他看到雲天河沉沉的臉色,不由問道:“大哥,怎麼了?”
雲天河站了起身,心中那股不祥的徵兆越來越烈,他甚至不敢掐指推算,搖了搖頭,沉聲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只是忽然有了一種很不妙的預感。”
雲星河干脆地從地上站起,看了一眼千年玄冥寒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