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
“我怎麼不覺得呢?”
“以前的你會說,‘那些小偷小摸的賊都是迫於無奈,能饒就饒了吧’,現在你卻說‘無論其初衷是什麼,錯就是錯,犯了錯就要付出代價!’”小清看著他,眼中微帶憂傷。
訾晨不由得低了低頭。還是她最瞭解他啊,她似乎能夠看穿他,在她面前,他彷彿就是一個沒有任何遮掩的人。
沉默了許久,許久之後,訾晨將她攬入懷中溫聲道:“別想那麼多了,我永遠都是你心中的那個阿晨,永遠不會變。”
可他哪裡能料到,這世間總有許多事是我們不能預料的。
屋外春日很明媚,後院裡有一棵很高大的樹。樹頂上有個喜鵲窩,是最近才搭的。人們都說‘喜鵲登高枝’,有喜鵲在誰家附近搭窩,這家一定會富貴。
當然,富貴不是說來的,而是要努力才能得到的。
“阿晨,你看那裡有隻喜鵲。”小清指著一隻落在枝頭的喜鵲道。
“嗯,喜鵲……”訾晨應了一聲。
小清轉過臉,看著他的眼睛道:“怎麼了,有心事嗎?”
訾晨沒有看她的眼睛,他怕她看到自己眼中的寂寥,只是搖搖頭。於是小清走到他面前,抬頭看著他的眼睛,只一瞬,他的眼神似乎就有些散亂了。
其實,小清也算是會功夫,與其說是功夫,不如說是魔法。她的眼睛天生就有種魔力,每當她集中精神與一個人對視時,對方就會失去主動能力,任憑她指揮,或者暴露出心中所想。這是小清的秘密,這個秘密只有小清的父母和訾晨,還有夏霜知道。不過到目前為止,小清只對訾晨用過。
“阿晨。”她輕輕喊了一聲。
訾晨微微皺了皺眉頭,沉沉的嘆了一口氣,卻依舊沉默不語。春風緩緩的吹過,訾晨的身體微微一抖,眼神重新聚焦,似乎是清醒了。“剛剛……”訾晨問。
小清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低著頭說道:“我又對你用了,你不生氣吧?”
“怎麼會呢,我永遠不會生你的氣。不過,好像是我自己衝破了你的禁制,這是怎麼回事?”訾晨道。
“呀!對啊,你怎麼做到的?以前都是我給你解開的,但剛才……”小清不禁蹙眉道。
訾晨想了一會兒,開口道:“別想了,是我功力又高了,所以你已經制不住我啦。”小清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夏府。
“什麼啊?”訾晨被小清拉著正朝她屋裡走去。
“就到啦。”小清回首笑了笑。
兩人很快就來到了她的房間,一進屋,訾晨不禁笑了。屋子裡很溫暖,淡淡的蓮香很醉人,粉色的羅帳很誘人,只要你是男人,就會忍不住想入非非。
關上門,小清轉過身,面帶微笑的看著訾晨。而此刻的訾晨,只顧沉浸在無限的遐想中,嘴角還帶著一絲笑意。
屋外,夏霜坐在小亭中,一邊飲酒,一邊喃喃道:“這兩人搞什麼?莫不是大白天的就……”說到這,連夏霜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脫去甲冑的夏霜,直到現在還是覺得有些不習慣,行軍十年,很多習慣恐怕會是一輩子都改不了的。
現在他依然是早晨很早就起來練劍,晚上看兵書到很晚才睡。每次秦憐都會站在他身邊陪著他。他第一次知道什麼才是‘紅袖添香’,這樣的感覺他覺得太過奢侈,於是他便讓她先去睡,不過秦憐只是搖頭,依然陪著他。
這讓夏霜總覺得心裡有愧。
“喝酒。”夏霜自己對自己說,然後就飲盡了杯中的酒。亭外,陽光正好。
“阿晨。”小清又喊了一聲。
訾晨這才回過神來,有些尷尬的道:“嗯……”
“你剛才在想什麼?”小清笑著問。
“呃……你不是說要送什麼東西給我嗎?”訾晨繞開她的問題。
小清點點頭,走到床前,從枕頭下拿出了一件長衫。如雪般白色的長衫,正適合在即將來臨的夏天穿。
“穿上我看看。”小清把長衫遞給訾晨。
“哦。”訾晨點點頭,接過長衫。很快,他便換上了這件衣裳。
小清仔細的看了看,喃喃道:“真好看,你說呢?”
“好看,你做的啊?”訾晨點點頭。
小清道:“嗯,做了好幾天呢。”
“以後別這麼麻煩了,你可是大家小姐,做衣裳這種事不適合你。”訾晨拉起她的手,仔細的檢查著有沒有被針刺傷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