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中的人一直都不是太多,那幾個老人也都喝的搖搖晃晃的離開了。外面正是一天中陽光最好的時候,在這個早春,這樣好的天氣裡,應該會有許多相愛的情人相互挽著對方的手,遊走在林邊或者小溪邊吧。
有時候我們看到相愛的兩個人臉上的幸福之色,我們自己的內心也會替他們感到高興。但另一方面,如果我們是孤身一人,那麼我們的心中就會生出幾縷寂寞。這種寂寞,很難抹去,因為它是從我們的內心深處生長而出的。它先紮根,然後再發芽,當我們看到它時,它已經根深蒂固了。
……
西郊的一片樹林中流淌著一條小溪,溪水‘嘩啦’的聲音如同一曲美妙的天籟。溪邊站著三個人,三個男人。
第一個男人穿著一身普通的衣裳,全身上下都很普通,但卻散發著一種無法掩蓋的華貴之氣。他正是那晚青雲樓中的‘金城’。
現在他的嘴角正含著一點笑意,只有少數人知道,那晚的青雲樓中,並沒有金城,他只是一個扮演‘金城’的戲子而已。他雖不是莊古天安排的這出戏中的主角,但他也是不可或缺的一角。那晚,他成功的將青雲樓中那些有錢無處花的人騙了,他騙的他們找不著北了。
第二個男人穿著的衣服顯的有些破舊,他的鞋上還破了個洞,旁人一看就知道他並不是有錢人,而是窮人。他正是那晚那條雜亂小街上的周起,那條街上的人都喊他老周。
現在老周的嘴角也含著一點笑意,依舊只有少數人知道,他不是一個普普通通、平平淡淡的人。他也是莊古天這出戏中的一角,當然不是主角。那晚,他成功的將那些下里巴人騙了,把他們騙的團團轉。
第三個男人很年輕,他身上穿的衣服很不錯,至少比之前兩個男人穿的體面。他就是那晚在青樓中與那裡的頭牌姑娘說秘密的男子。現在他正望著溪水不知在想什麼。他仍然是莊古天這出戏中的一角,不會是主角。那晚,他成功的把那個秘密告訴了那個美麗的青林女子,他相信她會在十二個時辰內把那個秘密告訴她所有的姐妹,那些姐妹會把這個秘密再告訴那些客人。
他們三個人都是莊古天的朋友,莊古天這次的計劃就是與他們三個共同商量、制定的。現在,他們都很好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務。他們今天來這裡只是為了看一看這郊外的春景,而這春景,不僅滿園都關不住,就連這諾大的人間亦關不住。
‘金城’其實不叫金城,他的真名是隱輝。老周不需要用假名,他真的叫周起。那個年輕人的名字就有些不同尋常了,他叫相望。據他自己說,這是因為他的父母因為特殊的原因,生下了他之後兩人就不得不分開,他的母親因為思念父親,所以給他取了這麼個名子。
春風拂過這片生機勃勃的竹林,空氣中夾著溫暖,天空中的陽光此時也落在了三人的身上。他們覺得很愜意。
“老周,這回莊家能成嗎?”隱輝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老周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答道:“成與不成,亦未可知,還要看天意吧。不過從現在洛陽城中的事態來看,莊家這回恐怕真的成了。”
“嗯,這次我們三個可算是幫了莊家大忙了,也不知道他老莊該怎麼謝我們。”年輕的相望笑著說道。
隱輝撇著嘴搖搖頭道:“小望,做朋友的可不能像你這樣。我們幫老莊,完全只是出於朋友的關係,怎麼會要老莊謝呢。”
“是啊,都這麼多年的老朋友了,看見莊家能好,我們也該替老莊高興。”老周的語氣很平靜,但這平靜中卻顯出一種很強的說服力。
……
玉船島。
“算了,現在不管對方和你們莊家有什麼仇,都與我們刑部無關,我們的職責就是破了這個案子。現在完事了,咱們回刑部再說吧。”林壁有些不耐煩的在大廳中來回踱著步。
訾晨低頭想了想,道:“莊宗主,阿壁說的也對,你這島上有船嗎?”
“島上沒有,不過我上島之後已經吩咐人去調船來了,現在那些船應該都到了。”莊古天答道。
眾人來到岸邊,卻見岸邊早已經泊了二十隻船左右,船都不大,但顯得很堅固。安排好眾制玉師分船而坐,訾晨三人和莊家三人則坐在同一條船上,還是之前送他們來的那條船。那個老人臉上依然顯得很平靜,似乎這場變故在他眼中,只如螻蟻之間的一次較量而已。
所有人都已坐上了船,莊古天一揮手道:“走。”
“哎,等等。”林壁似乎想起了什麼,他這一喊讓所以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