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染染沒有那麼弱,連我都被她壓得不敢出聲,那兩個又怎能再傷到她?”
素執抬眼看他,他一臉無奈的神情,讓她有種說不出的痛快|感!
“早知今日,皇上何必當初,要和葉皇后來那麼一段,娘娘比她,那可是強了千萬倍的,皇上好茶不喝,飲臭水,好花不聞,聞敗葉,可真是好興致。等葉皇后生下了皇上的另一個小皇子,我們阡陌皇子的日子,可就更好過了,別人的孃親是皇后,我們阡陌皇子的孃親還在吃苦受罪呢。”
她譏笑一句,比慕宸殤還搶先一步,進了大營。
慕宸殤連連搖頭,就連蘇染染身邊的丫頭,也能在他面前如此耀武揚威了!
回到營中,蘇染染居然還沒睡,就盤腿坐在榻上,油燈擱在小几上,正在做針線活。白皙的手指用力頂著一枚頂針,在做一雙小小的布鞋,是在給阡陌做鞋呢!身邊還放著阡陌白天穿的那件衣裳,勾壞的地方已經補好了。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歇著,小心燻壞了眼睛。”
他走過去,輕拉起她的手,聲音有些沙啞地說。
“沒孃的孩子可憐得很,我看他鞋都壞了,趁我回寺裡之前給他做一雙。”
蘇染染抽回手來,瞟了他一眼,埋頭繼續做事。
胸口的灼燒已經摺磨了她一晚上,做鞋子、補衣服、飲山泉水,用涼水泡腳,都是她用來分散注意力的辦法,只可惜,都不怎麼奏效!
慕宸殤看到了她沱紅的臉頰,隱隱明白,卻不又便直說。
只在她身邊坐下來,拿著她補好的衣服看,針腳有點亂,一看就知道是在強忍著不適在做事。
☆、78】唯存的一種情……
“染染……”
慕宸殤放下了針線活,沉吟一會,沉聲說:“我帶你去騎馬吧。”
“不去。”蘇染染搖頭,硬梆梆回答一句。
“打獵,說不定可以採到你想要的草藥,好不好?”慕宸殤拉住了她的手指,低聲問她。
蘇染染動搖了,她猶豫了一會兒,放下了手裡的針線活,下榻穿衣,輕聲說:“一人騎一匹馬,誰也別佔誰便宜。”
“誰敢佔你便宜啊,你是我的活菩薩!”
慕宸殤開了句玩笑,這話也挺真的。他凝望著她漸漸有些沱紅的臉頰,希望藉此夜遊,可以喚醒她某些回憶。
可蘇染染不領情,冷著臉轉頭看他,“你這就是佔便宜!口頭便宜,和手腳便宜一樣,都是佔便宜,你再胡說,我不去了。”
真是……活菩薩啊!
慕宸殤的笑意僵住,他伺侯這小姑奶奶,也算是盡心盡力了,他這造了孽的人,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受完罰呢?
蘇染染繫好了披風,擰起秀眉,轉頭看他。
“你到底要不要去?”
“去,當然去!”
慕宸殤深吸一口氣,起身拿起佩劍和彎弓,大步往外走去。為了這小菩薩,他是使出了渾身解數,但願老天開眼,給他一點希望吧!
蘇染染跟在他的身後,一臉嚴肅,薄唇緊抿。
她這焚心之痛,也不知道會拖到幾時,若千瑟在就好了,他的手指在她的額上摸一摸,她就會舒服一些。可這時候,她實在沒辦法來解除這痛苦,只能選擇和他一起出來,找點更刺激的事做,分散注意力,緩解痛苦。
二人上了馬,帶了幾名侍衛,往山中奔去。
深夜行獵,常會遇上猛獸。慕宸殤讓侍衛們先行,以驚跑猛獸,自己和冉蜜在後面跟著,獵些小兔之類的足矣。
呼嘯的山風從她臉頰邊刮過,越往山林深處,路越難走,二人下了馬,把馬拴在路邊,藉著星光探路,慢慢往前走去。
突然,蘇染染舉起了弓,瞅準前面一團灰色,嗖地射出一箭。
那是隻野山雉,她的箭射偏了,驚跑了野山雉,又驚飛了一群小鳥,撲嗖嗖地一陣亂響,落葉和飛羽一起飛過來。
蘇染染有些焦躁起來,這疾行了一路,為何不見一絲好轉,心火反而越來越重了,就像有什麼東西在心裡拱著,要破開了那血肉,蓬勃長出。
“染染,怎麼了?”
慕宸殤探過了手,抓住了她的手指,把她拉到了身邊。
她一手抓著弓箭,轉頭看他,突然覺得慕宸殤的眼神看著讓她安心極了,她沉默了一會兒,抽回了手,大步往前走去。
這幾天來,這還是她一次沒在他表示親密之後來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