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染,原來你還是不信我。”
很女人氣的一句話,可他說出來,卻有種特別的感覺,就像一隻受傷的困獸在看另一隻受傷的困獸,苦苦掙扎尋找出路,卻被無形的大網死死罩住。
“不是我不信你,而是你現在有太多的秘密了。我在你面前是透明的,可你卻從未和我敞開心扉,是你不信我!保重吧,祝你和公主琴瑟和諧,不要再來我這裡。”蘇染染輕輕說了一句,快速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男人身上特殊的味道,讓她現在有些控制不住,可她不能在莊墨隱面前再丟臉,小獸在另一隻小獸的面前,特別需要自尊。
風吹動了梅枝,滿院的白梅瓣在飛。
蘇染染靠在門上,輕輕地吸了口氣,緩緩蹲了下去。
莊墨隱要娶公主,她心裡揪得慌,覺得心臟被強行斬斷了一塊兒——
她分不清這種感覺,到底是喜歡,還是依賴,還是困境之中雙手用力抓住的浮木?
她身邊,又有幾個莊墨隱肯這樣無私無求地對她好呢?她也是自私的人,也想莊墨隱一直會無怨無悔地幫她,即使是受到了宮刑這樣的奇恥大辱……
院中靜無人聲。
小染從一邊走來,用腦袋輕輕拱了一下她的身體,她輕撫著小染的腦袋,小聲說:“小染,你說,如果你揹著我和他走了,會不會從此海闊天空,反正孩子是慕宸殤的,我不要也罷!”
小染輕輕地嗚咽了一聲,在她的腳邊趴下來。
蘇染染苦笑起來。
她的人生太糾結了!再狠心一點,把孩子弄丟了又如何呢?她的父親是那樣一個人物!
她緩緩站了起來,走到榻邊,一頭栽了下去。
體內的熱浪如同潮水一般捲了過來,她用枕頭死死捂住了自己的腦袋,想像自己正呆在清涼的大海里,隨著海浪一起沉浮……
嘎……
她這老舊的房門發出一聲鈍響,她悶悶地說:“還不走,等著人來捉|奸嗎?”
“又會老情|人 ?'…87book'”冰冷的嗓音從門口傳進來。
蘇染染掀開了枕頭一看,只見一身黑袍的慕宸殤正披了一肩的月光站在門口。
“臣妾不敢。”
蘇染染重重地吸了一口涼氣,坐了起來。
“那,朕來捉誰的奸?”
他慢步走過來,視線落在她沱紅的臉頰上。
“皇上聽錯了,臣妾沒說過。”
蘇染染微蹙了眉,呼吸又開始急促。這男人身上的龍涎香,更加刺激人!
“德元今晚被你這裡的馬蜂蜇了。”
他抬手,掐住了她的下顎,迫她抬頭。
“房子陳舊,馬蜂築巢,我有什麼辦法?”蘇染染小心應付他。
“沫籬,女人的手不應該這麼狠。”他彎下腰來,俯在她的耳邊低低地說了一句。
蘇染染沉默了一會兒,一偏臉,唇掃在他的臉頰上,小聲說:“那隻許別人對我使狠?這算哪門子的公平?”
“受了委屈可以告訴朕,朕疼你。”他緩緩鬆手,從懷中取出一隻小盒,輕捏開她的嘴,把藥丸塞進去,繼續說:“這個,比你的手、你的玉柄好用。”
“哈,皇上會疼臣妾?”
蘇染染冷笑起來,可心底卻在隱隱發寒,難道這院子裡的事全在他的掌控之下?那莊墨隱來這裡的事,他也知道?
他的手指在她的櫻唇上輕撫了片刻,繼續說:“素執大膽,念著她是初進宮來,朕今日就不計較了,可若再有下回,朕不輕饒。”
清涼的藥汁從喉嚨裡一下往下滑,將狂湧的火往下壓。
“三日寵,解藥也要連服三天,這三天安份點,朕就按時給你解藥。”他的手指慢慢往下,握住了她挺翹的酥|胸。
“還有,再見莊墨隱,你猜猜,朕這回怎麼對他?”
他的聲音陡然狠戾起來,手指抓得她痛得輕呼。
“他以後是朕的妹夫,朕還不想讓琴雅太傷心,你已經讓他做了太監了,就不要再害他,積點德!”
他終於鬆了手,在她的額上一推,蘇染染就倒在了榻上——
帳子一陣輕顫,她的心也跟著顫!
慕宸殤知道她把德元丟去蘇錦衣那裡,卻沒有指出來。
慕宸殤知道莊墨隱來見她,他也沒有管。
慕宸殤到底要幹什麼呢?
月光像銀粉一樣,斜斜地漏進了窗中,他站在榻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