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作鬼。”
姜華翎一聲怪叫,只見四周腳步聲驟然,無數弓箭手圍了過來。
黑雲背起了葉巖,低聲說:“主子,讓屬下殺了這狗。”
“你帶葉巖先走。”慕宸殤緩緩說道,持在手裡的長劍注滿強勁的內力,輕抖間,都能發出能刺痛人耳膜的聲響。
四周功夫普通的侍衛,已有人不能承受如此暴戾的劍氣,捂著耳朵往後退去。
“廢物。”姜華翎臉色一沉,手起手落,一劍殺了後退的侍衛。
長劍拔出時,飛濺的鮮血刺激到了黑豹,它們不攻擊莊墨隱,全都撲向了姜華翎。
剎那間萬箭齊發,慕宸殤用長劍舞出密密的網,為葉巖擋去箭雨,讓黑雲護著他往外撤去。
小染已經抓到了姜華翎的腿,一聲慘叫,姜華翎腿上的肉被活生生撕扯下來,另一隻黑豹又抬爪,狠狠掉向姜華翎的眼睛……
千均一發之際,一支箭狠狠射向了黑豹的利爪,穿透了它的爪,扎進柱子裡。
這箭術簡直令人驚駭。
慕宸殤猛地扭頭,只見屋簷上,正有一蒙面的男子,搭箭上弦,這回箭是對準他的眉心。
想不到還有高手在後面伺伏!也不知道這汾郡王府裡還藏著什麼秘密,他一人全身而退沒問題,可是不能丟下葉巖他們,此時只能趕緊離開。
他一彈長劍,劍鳴鋥響,侍衛們不再戀戰,立刻從攻擊最薄弱的地方撕開一條血路,往汾郡王府外退去。
莊墨隱未追,只抬頭看向那抬箭的黑衣人,那人也看了他一眼,往汾郡王府外的大樹上躍去,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滿院的血腥,姜華翎受了重創,躺在地上哀嚎不止。汾郡王此時已經不知躲去了哪裡。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來收拾殘局。
莊墨隱也沒在汾郡王府久留,離開了後院,直奔向那黑衣人離開的地方。
很奇怪的,那人其實就站在樹下等他。看到他出來,才轉過頭來,冷冷地盯著他看著。
“為什麼?你剛才可以殺我。”莊墨隱看著他,冷漠地問道。“我高興。”黑衣人啞聲說了一句,拔腿就走。
“你我之間,你死我活,我活你死,你錯過今日,今後一定會後悔。”莊墨隱衝著他的背影又說。
“像他們天祈皇族一樣?你覺得這樣真能令我和寧強大嗎?你學了這麼多年,就學到了這個?那我就真的要殺了你了。”
黑衣人停下腳步,卻沒回頭,只冷冷回了幾句,然後大步走開。
莊墨隱在樹邊站了許久,才舉起了手裡的長劍,對著月色看了半晌,接過侍衛遞來的帕子,擦拭掉上面的血漬,帶著人往落腳之處走去。
不,他還想去那小巷子裡看看,若他沒看錯,那一定是蘇染染,從她走的路線來看,可能是去素執的家鄉,百越!
可她為什麼不等自己呢?不是她給自己傳信說,她想念自己的嗎?
莊墨隱的眉輕鎖著,蘇染染的字跡,他怎麼會認錯?雖然不知道蘇染染用什麼方法讓燕十三幫忙,可那就是蘇染染的親筆,那樣的行文習慣,那樣的語氣……怎麼會錯?
染染,和我回和寧,有什麼不好?
大漠風光,遠勝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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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瑟熬了藥,蘇染染抱著阡陌,用小勺一點點地喂。
阡陌的身子像燒紅的鐵,蘇染染的心都碎裂了,是她莽撞,不應該匆匆帶他出逃,他小小年紀卻要經受這樣多的磨難,若有三長兩短,她要怎麼辦?
“沒事,慕家的男人,這點小事都承受不住,又如何成就霸業。”
千瑟卻一臉淡然,戴著佛珠的手,輕輕地撫過了阡陌的臉。
“他不需要成就霸業,我只要他有個快樂無憂的童年,不用看宮裡的醜陋無情,我只要他這一生平平安安,快快樂樂,不用勾心鬥角,不用玩弄權謀,以後結婚生子,瀟灑一生。”
蘇染染輕拉著阡陌的小手,堅定地說。
阡陌是慕宸殤尋|歡的結果,可也是她無法拋棄的骨肉。她真的很怕護不住他,讓他像看過的小說裡一樣,小小的時候就被人害死……
阡陌實在不肯吃藥,蘇染染便自己喝了,一點點用嘴喂到小傢伙的嘴裡。
千瑟看著她,目光越來越柔軟,手也情不自禁地抬起來,往她的頭上摸去——就在此時,開門聲匆匆響起,讓他的手僵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