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覺得她像莞兒嗎?我想讓莞兒回來陪我。”
“可是……她是……”
“好了,你的話太多了,我要染染自己到我身邊來,她會來的。”
他終於推開了門,轉頭看來時,那雙紫眸裡泛起冷光,全然不像他的聲音這般柔和,反而隱隱透著殺機。
“尊主,浮雲寨的人……可要殺盡?那老太婆似乎知道不少事。”
“送她們早登極樂,大善事。”
他的聲音更溫和了,誰能想到拿著佛珠,有著溫和嗓音的千瑟,說出這般話時,如此的殺機騰騰,令人不寒而慄?
“今晚,我要去見染染,你們好好看著我的魚。”
“是。”男子趕緊抱拳應聲。
竹樓的門又開啟了,他換了一身白色錦線袈裟,出來了。
“尊主這樣進樊城,樊城百姓必定認為是神仙救世,萬般敬仰。”
男人趕緊側身,恭敬地說道。
“呵,達仁,你越來越會說話了,和朝中那些拍馬屁的人沒什麼兩樣,是和他們打交道打多了嗎?”
千瑟笑起來,緩步邁過小溪,走向竹林深處。
男人沒再敢吭聲,一頭冷汗,待他走遠了,才抬手在臉上抹了一把,這一抹不打緊,這才發現人中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劃破了一道長長的血口,這流的不是汗,是血!他的心一顫,一步都不敢再挪動了,站在原地,大口地喘著氣。
千瑟年輕時乖張,入了佛門這麼多年,其實也不過是換個方式乖張,如此更沒有約束罷了,這種站在陰影裡,看著凡塵人世的人們掙扎叫囂的感覺,於千瑟來說,勝於一切。
沒了莞兒,總要找點樂子,遇上蘇染染,倒是一件令他興奮的新鮮事,只可惜,那女子被慕宸殤給碰了,否則他會多疼她一些。
什麼緋花焚身,不過是當初巫女一族為了美麗一些,用了些藥物,讓自己的容顏與眾不同罷了。
世人心中皆藏魔,於是以信佛來彌補。他成了古佛之前苦唸經書的方外之人,加上這出塵脫俗的身姿,那些心中有魔之人,便格外信他了。
世人皆痴他獨醒,什麼男|歡女|愛,什麼你痴我痴,都是假的。
莫凌天,凌天傲世的性子,乖張的性子從來沒變過,可不是那個忍辱負重二十年的皇侄慕宸殤能比的乖張。
他的笑意漸漸冷了些,手掌用力,瑩潤的佛珠在掌心裡碎了一顆,成了粉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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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彎高掛。
慕宸殤帶著蘇染染從城牆上躍過,悄無聲息地進了樊郡城。
城中四處響著苦苦呻|吟的悲苦之聲,地上四處可見病死的難民。慕宸殤是一國之主,眼看百姓因戰亂吃苦,心中十分不忍。
蘇染染看到有小孩子跟著受罪,心裡也難受至極。
二人埋頭,匆匆趕到向棋和素執落腳的地方。這是一方偏僻荒廢的小院,院門口還臥著一匹馬,看不清是否活著。
向棋和素執就在院中的樹下坐著,見二人前來,素執眼前一亮,立刻撲了過來。
“天,籬妃娘娘,皇上,你們怎麼找進來的?”
“依你們的功夫,明明可以出城,為何不出城?”慕宸殤不露聲色地盯著向棋問。
“找人。”向棋唇角揚揚,淡然說道。
“哦?向公子在這裡還有朋友?”慕宸殤走近來,隨時準備出手。若論武功,向棋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可向棋動也不動,只神色平靜地說:
“皇帝,在下知道你想的是什麼?事至今日,莊墨隱即將登基,我是回不去了。是,我確實不是向棋,我叫高陵雲延,和寧國早年送出大漠的大皇子,可惜我身份令牌丟失,無法證實身份,想回去又遭人追殺,向棋為救我而死,我只好以向棋的身份躲進皇宮,不過,九兒確實是我的未婚妻,我找到她,就能找到證明我身份的令牌。”
“莊墨隱到底是什麼人 ?'…87book'”慕宸殤微微擰眉,不解地問他。
“和寧當時退進大漠有三姓族人,高陵為皇姓,我皇祖爺爺兵敗自盡,皇爺爺帶著三姓人退進和寧,不料和寧剛剛復甦,便起了內鬥,母妃將我送到碧華山莊,讓我能避過此難。和寧在沙漠呆的時間太長了,精銳勇士幾乎全都戰死,篡位的和寧王也將他們的世子送出來,學習你們天祈的一切,包括治國,律法,兵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