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嫁,莊墨隱,你不能這樣對我,難道我跟了這麼多年,在你心裡一點位置都沒有?我不相信,求求你,不要趕我走……我、我願意做你們的丫頭……我再也不和她作對了……我給她磕頭……”
琴雅斷掉了最後一根弦,被他扳開手指,四肢並用,爬到了蘇染染的身邊,抱著她的腿,不停地搖晃。
曾經鮮衣怒馬,揮鞭疾馳的少女,現在跪在蘇染染的腿邊。蘇染染沉默地看著她,滿臉淚水,頭髮凌亂,削瘦似鬼……情是世間最磨人最害人的東西,可女人往往最容易深陷進去,明明苦澀,卻又甘之若怡。
這種感覺未能觸碰過的人,是沒辦法理解的,如魔,似狂,那人看她一眼,對她一笑,全是天堂。反之,是無底的修羅地獄。
蘇染染輕輕扳開她的手指,搖了搖頭,小聲說:
“琴雅,走吧,就算你跟他回去了,一輩子都會受這種折磨,灑脫點離開,痛上一年半載,你一定能活過來的!”
“不、你們兩個都趕我走,我能去哪裡?我除了莊墨隱身邊,哪裡都不想去!”
琴雅絕望了,緩緩站起來,吸著鼻子,扭頭,隔著淚眼看著莊墨隱,等待著不可能出現的亮光。
莊墨隱轉過了身,以背對之。
油燈的光,越來越滅,就像琴雅的生命……她苦笑起來,聲音漸大,突然間就猛地抬步,撞向了牆……
“琴雅!”
蘇染染捂唇尖叫,飛快起身過去扶她。
琴雅撞得頭破血流,身體抽搐著,呆滯的眼神漸漸暗了,手卻固執地伸向莊墨隱站的方向。
莊墨隱大步過來,探探她的鼻息,抱起她出去。
“只是昏過去了,我先抱她去療傷,派人送她去慕宸殤那裡。”
蘇染染手指撐在桌上,心急跳著,腦中全是方才那一幕。天色暗沉,風更大了,搖撼著院中的大樹,一地落葉飄零。
冬天,又要到來了!
她緩步走到門口,仰頭看向天空,烏雲密佈,遮住清月。這時候的慕宸殤在何處?在幹什麼?可有受傷?
“蘇染染。”夏柳從一邊走來,他們住在泗水關府衙,衙門後院不大,這邊的動靜她聽得清清楚楚。
“大妃。”蘇染染轉頭看來,和她的視線對上,隱隱覺得有點不妥之處,可又細說不上來。
“墨隱喜歡你。”夏柳強壓著心裡的嫉恨,慢步走近她。
“承蒙他的錯愛,曾伴我、助我,是我之福。我與他今生緣深,只不過不是夫妻之緣,大妃大可不必擔心。”
蘇染染淡淡地說著,又仰頭看向天空。有幾點星光頑強地穿破了雲層,落在她堅韌的眉眼上。她這一世,可謂動盪不安,身不由已捲進這腥風漩渦之中。可她不怕,她已走到今日,生與死於她來說,只是睜眼和閉眼的區別而已。
人人都有不同的悲喜,她的悲喜,格外激烈。可她已享受過極真誠的愛情、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