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玦幽深的眸光一斂,看到沈如薰這個模樣,任著她把手中的藥碗接回去,也不說什麼,只是輕扯的嘴角有些邪魅:“怎麼了,說吧。”
原本就天生上揚的眼角微微勾勒,說不出的妖冶……
帶笑的樣子,彷彿什麼都洞悉瞭然似的,只是在等著沈如薰說……
沈如薰把藥碗奪過來後心裡頭才鬆了一口氣,此刻緊緊捂著手中的藥碗,一雙動人的水眸也染上了幾分霧意,張嘴便是喊他:“夫君……”
“對不起……”話語聲裡頭帶著顫音,也像是難過得哭了一般:“對不起……我那麼努力,卻還是沒有辦法,保護不了你……”
心裡頭這般堵,堵得她想哭,哭不出來,不想哭,卻又怔怔自責得想落淚……
要是她今兒再不注意一些,端回來的藥就是有問題的了……
想到之前給他喝的藥,有可能都是事先被人動過手腳的,她就沒來由得心慌害怕,她怕他再因她而出事,她怕她笨,照顧不好他,還會害了他……
想到這些,心裡頭就更加的難受,張著嘴也說不出什麼所以然來,只是曉得道歉:“夫君,對不起,對不起……”
赫連玦聽著她這幾聲連連的對不起,不由得眸光也一濃。
☆、他一定是病了才喜歡
他本就站在她的面前,為了將她哭的臉看得清楚一些,只得頎長的身影稍稍往一旁的窗欞上傾了一些,待看清她臉上的難過時,知道她是真的遇到了事情,帶笑的唇也扯平了下來:“為什麼對不起,難道又做錯什麼了?”
不過是出去了一會兒,回來就變成了這樣?
沈如薰端著藥滿心愧疚,心裡頭憋著一股難受的勁兒,聽著他的問話,只得憋著一口氣將剛才遇到的事情說了出來:“夫君,我方才去藥房給你熬藥了……結果又遇上了丫鬟在你藥裡動手腳的事情!她們,她們……”手中的藥碗端得緊緊的,低著頭的樣子,說不出有多氣惱和難過。
似是在怨自己的無能為力,又是在自責,話語聲也壓得低低的:“我一過去,就看到爐子上熬了好多藥,當時藥房裡頭卻是空無一人的,好奇的悄悄掀開蓋子一看,才發現裡頭都是夫君你尋常喝的藥,後來好不容易碰上了熬藥的丫鬟,問她們,她們卻不說真話,沒了辦法,我只得藉口出去拿東西,卻躲在牆角邊偷偷的看,這才發現了她們一直以來私下裡的動作……夫君……”聲音一顫,似是要哭,“她們將她們自己熬的藥與我熬的藥偷偷換過了……也不知道里頭是放了什麼……”
所以她方才端回來的藥,他不能喝……
做在看楚。“對不起,夫君……”
話語聲也一噎一噎的:“我沒想到我已經這般小心了,卻也保護不了你……”
複述著方才遇到的事,心裡頭也悶悶的,舊事重來,只不過這一次她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不會再不經過思慮就去做魯莽的事情了……
所以她才硬是忍了下來,依舊笑吟吟的把藥端了回來,學會了不打草驚蛇,而是先回來跟他說……
低下了頭:“夫君……”聲音嬌糯的,似囁嚅般……
一下子就擊到了赫連玦心間去了。
赫連玦原本是靠著窗欞,看著她低頭的模樣,此刻聽著她口中說的話,原本眼中幽沉的眸光也一暗,倒不是因沈如薰口中的事情而有反應,只是目光濃稠的落在了沈如薰身上,打量著她。
將她此時惹人憐惜的模樣看在了眼中。
難怪她方才一進來便是慌慌張張的,難怪一回來就發呆杵著,難怪他要喝藥她卻攔著,還哭哭嚷嚷的一直不斷的與他道歉……
看著沈如薰低頭的模樣,不由得輕勾起了嘴角,心裡也有個地方一軟。
不過面上卻依然沒什麼變化,只是風輕雲淡道了一句:“原來是這事兒……”低聲略帶磁性的聲音,彷彿蘊帶了一些暗湧。
看著她的樣子,眸光流連,笑得卻有些高深莫測。
惻隱之心一動,也沒說什麼,只是頎長的身影一挺,直接沉斂著氣勢走上前來了。
沈如薰似是沒料到他會有動作,還說了那句話,此刻有些理解不過來,直愣愣的望著他,小嘴兒有些哆嗦:“夫君……什麼叫原來是這事兒……”
此刻她還滿心難受著,他卻這般不當回事兒的樣子,有些不解了……
難道這事兒還不夠大嘛……
心裡頭委屈,看著他的目光也越加的可憐,一雙水眸裡頭還點綴著方才的慌張,就這樣傻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