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眸子一轉,似乎就有了主意:“叔父……正因為如薰是蓮莊的少夫人,才會來玄武堂學武啊。”頓時就一臉委屈的樣子,幾分是真的,幾分是裝出來的:“如薰從小在家裡,爹爹只管著跑鏢,也不曾逼著如薰學武,更沒想到日後如薰會嫁到蓮莊這樣的大家族裡頭來。”
哀哀啼啼,泫然欲泣的模樣,惹人心疼:“嫁給了夫君,身為蓮莊的少夫人,而如薰卻不會武,不能保護自己不說,也沒有辦法照顧夫君,這不是更沒有禮法麼……”
聲音壓得更低,話語聲似有些虛:“所以如薰才會……才會過來玄武堂學武……”一切都是因為這個身份,因為禮法。
赫連嘯天似沒想到沈如薰竟然腦筋轉得這麼快,鷹隼般的眸子立即就凝了起來:“你說什麼?!”
沈如薰剛剛說完那一長串話,已經跟被抽盡了力氣似的,站都站不直了,更別說再回答一遍。
聽到赫連嘯天猶帶怒氣的反問,答不上來了,乾脆閉口不言。
讓赫連嘯天自己回味去……
赫連嘯天|怒著擰了眉頭,等了幾分鐘,只見無人回答,氣氛頓僵了片刻,四周也靜下來了,最後只好自己壓制了怒氣:“話雖這麼說,叔父也能理解,但你知道玄武堂是蓮莊的什麼地方嗎?”語氣忽然軟了下來,低低的問,不知又暗藏什麼殺機。
沈如薰搖了搖頭:“不知道……”不就是個練武的地方麼……
遲疑的看著赫連嘯天,但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知道他絕不會這麼輕易善罷甘休的……
下一刻,果然:“玄武堂是蓮莊裡最重要的地方!你可知這裡頭的每一個人是什麼樣的身份?你看看他們身上的衣著,手裡頭拿著的兵器,一個個身家非凡,若待日後蓮莊再次統率武林,這玄武堂裡頭的人便非富即貴,玄武堂也是蓮莊堪稱天下第一大莊的證明,是豈是你一個內眷想來就來的地方?!”話語聲陰狠帶著殺意,尤其是最後一句話咬得格外重。
彷彿這是一個喋血之地,不知有多少擅闖的人死在了這裡,而她就是下一個……
“你不過是剛嫁進蓮莊的少夫人,竟然膽敢進入玄武堂,還偷學玄武堂中的武功路數,簡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膽!”
“小戶人家出來的女子,也妄想吞併蓮莊,獨霸天下。”咬了咬牙,面目猙獰而陰狠,大聲一喝:“來人,將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拖下去,心計這般深沉,簡直就是心如蛇蠍,怎配呆在玦兒身邊,服侍玦兒?!”
有人聽到赫連嘯天的話,已經不由分說的衝上來拖走沈如薰,這些人全是赫連嘯天帶來的殺手,一個個身有蠻勁,一抓便是青紫一塊,骨頭也咯咯的響,和瀟湘院裡頭那些丫鬟嬤嬤的抓掐根本就是兩回事兒……
“叔父,你、你含血噴人。”沈如薰掙扎反抗,“我沒有,你們放開我!”清脆的聲音喊的大大的,連玄武堂外都聽得見。
赫連嘯天好不容易把檯面話帶到這一步,終於能名正言順的處理掉沈如薰,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怕她辯駁,立即使了個眼色:“抓緊了她!先把嘴堵住,別讓這個惡婦跑掉了。”
“叔父,你……欲加之罪何患無、無辭……唔唔。”
赫連嘯天早有準備,下人一下子就把沈如薰的嘴堵住了,說不出話來,水眸只能幹瞪著,又要急出了淚:“唔唔……”手腳被抓著,頓時又不能動彈。
跟奸雄不能拼武力,與赫連嘯天也講不了禮法,只要能達到目的,他可以不擇手段……
赫連嘯天滿意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這才繼續陰寒道:“拋下病重的玦兒來這玄武堂,其心昭然,怕是心裡頭巴不得玦兒早赴黃泉,今兒我這叔父站在這裡,就決不能容你!”
赫連嘯天其實早存了殺了沈如薰的心思。
從方才一出瀟湘院起,他站到這玄武堂殿門之時,逆光之時,陰鷙的喊沈如薰這三個字時,就已經明瞭心思。
沈如薰撞見過他與柳氏行親密之事,光憑她知道這個秘密,就決不能留。
赫連嘯天陰狠的眸子一驟縮,厲聲道:“還站著做什麼?!”對著抓著沈如薰的下人便陰鷙一喝。
那些人看了一眼沈如薰,只能更加的用力,拖著沈如薰想帶走。
“唔唔……”沈如薰心裡頭難過,自從嫁來蓮莊,她的世界就不一般了,不是碰到下毒,就是被欺負,夫君病秧子,婆婆城府深,叔父更陰險,她很努力的想要保護自己,可總是無端被牽扯進來,最後往往被折騰得遍體鱗傷……
從一開始被當做別人的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