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恢復了只有兩個人在一起才有的親密,可是氣氛被這麼一攪,好似又回不去了,不再旖旎。
沈如薰只睜著水眸,站在赫連玦身後看著他。
看見東辰走了以後,赫連玦站在原地,修長的手放在桌上,指節抵著檀木花紋的桌面有一下沒一下的瞧著,輕敲桌面的聲音頗有節奏的傳出,就像是她的心跳聲一般。
這蓮莊中的事情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她方才好不容易才問清楚,夫君這是要開始和叔父、孃親對著幹了麼,沒想到他的局還沒有布好,叔父就開始設局要對付他了。
只是夫君在這什勞子九州城之事中,到底想要做什麼?
順著叔父的意,說是若是叔父要交朱雀堂到他手中,他如數納了,那言下之意是……他要插手進九州分堂堂主被殺的事情中?
沈如薰這會兒顯然是不明白的,也不知道赫連玦和東辰那兩聲笑是個什麼意思,不明白這事情中,還有這麼一個“項莊舞劍,意在沛公”的深刻含義在。
這會兒只看著赫連玦的背影……
他好似直面著東辰離去的方向,這會兒視線還停落在那扇剛剛開啟又閉合的門上。
從熱吻被東辰打斷後,他轉過身去,就再也沒轉回來過。
沈如薰盯著他瞧,瞧了半晌,心裡頭只驀然覺得不安,又有幾分難解的擔憂,這會兒又提步悄然走到他身前了,又是略抬了小手就又從他的背後抱著他。
赫連玦只是一直抬手輕敲桌面,像是在想什麼事兒,默不作聲。
樣子也沉著得很……頎長的身影站得筆直,忽地又是渾然自帶威嚴的模樣,距離感自生。
忽地感受到了沈如薰從他背後撲上來的動作,又是一僵,而後才回過神來。
大手也忽地朝後一扯,順著她小手攀上來的動作將她握住了。
“夫君,你真的要去麼?”她怎麼覺得好像有些不對勁似的。
跟在他身側久了,從第一次見到那些暗衛起,知道他韜光養晦起,聽到他沉聲魅笑與她說他並不是一無所有起,就好像腦子開竅了一般,被他帶到這紛爭不斷的世界中來。
可這一次,顯然又與之前的所有都不同,不是別人的廝殺,他在背後運籌帷幄,裝個病就能忽悠過去了。
這一次的事情,是要他親自出馬的,若是接了叔父的朱雀堂,豈不是也算是正式開始接手蓮莊的大小事宜了?
玄武堂都在他的手中了,再來個朱雀堂,看似由著他身子休養稍好之後,也開始掌權了,像是逐步收回了掌管蓮莊的權力,開始成為名符其實的主人。14757246
可是……叔父哪有這麼好的心思,竟然願意把蓮莊中的大小權宜都交給夫君?先是半推半就的隨了夫君,讓夫君收回了玄武堂,這會兒又是主動借事送上朱雀堂?
雖然聽著方才的對話,九州之事不好處理,幫派紛爭又似很複雜,弄不好就是危險,又是名聲大損,叔父被夫君派人一直暗中糾纏,與江湖中新起的幫派衝突不斷,瑣事纏身,抽不開身也不想抽身去處理,所以把這個爛攤子交給夫君,可怎麼總覺得有些不對似的。
腦子中有什麼一閃而過,卻又像是什麼都沒想到。
抓著他的小手也用力,像是想等他的答案。
赫連玦拉著她的小手:“嗯,要去,你不想我去?”
☆、已經迫不及待
看她不自覺的從他背後擁他,抱得這般親密無間,又好似思緒紛飛似的,他略回眸看她,聽著她的問題,自然只想到這一句話。
“不……”沈如薰急忙下意識的否認,“我不是。”
她不是這個意思……問他也不是為了這個。
她方才才說了嘛,無論他做什麼決定,她都陪著他,有什麼事,她都與他一起面對,只是……
她擔心,也總覺得有哪裡怪怪的,不對勁。
赫連玦只微轉過身,側了眸,此刻的思緒好像還停留在方才東辰說的事情之上,看到了她糾結的小樣子,略凝著眸看她:“我自有計較了。”
具體是什麼,他不會說,也說不清楚。
赫連嘯天到底是想要做什麼,他亦也只是猜測,不過在這猜測中洞悉了幾分,怕是沒一會兒他順勢納下朱雀堂之事也要傳入赫連嘯天的耳朵中了。
沈如薰怔怔抬眸看著赫連玦,看到他似胸有成竹的樣子,這才微微的撫平了此刻皺起來的眉頭,好像是終於把心裡頭的擔憂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