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
記不得多久沒與他撒嬌了,也好久不曾與他親近了。
此時的感覺就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是夢,只有這一瞬才是真正真實的。
沈如薰眼中帶淚,眸中的目光都變得熱絡起來,沒再像之前那般清冷無情的拒絕他了。
赫連玦聽著她此刻喊他的聲音,再垂眸看她仰起臉看他的神情,心間似猛地一抽痛。
幽深的魅眸凝起,只看著她,薄唇輕扯間是一涼:“如……”薰。
還不曾把她名字輕喊,沈如薰已經又哭又笑的抬手擦淚出了聲:“夫君!”
一聲喊打斷了他,而下一瞬,一個溫熱的嬌軀已經撲過來了。
這般主動,若是那個沒心沒肺的她,自然是不會的。
唯有一個可能……
赫連玦整個人都僵了起來,只停手落在衣袂間,也不知是要不要抬手將她反擁進懷中。
似還在猶豫,可沈如薰已經哭了出來:“嗚……夫君……”
這聲音這般熟悉,帶著幾分嬌柔,還有對他的眷戀,是痛是怕,是愧疚,是埋怨,眾生茫茫,她……怎麼能把他給忘了?莫相忘,莫相忘……相愛怎能忘?
“夫君,我想到了……”哭得聲音都在顫,伴隨著輕輕的哽咽。
是難受,是心痛,是忽然有種經歷了許多後的豁然開朗,在這雪中這般涼……
可聲音又這般暖:“我都記起來了,夫君……對不起,我都記起來了……”只能難過的喃喃重複。
她本就剛起來,沒有多少力氣,還瘋了般追著他跑了那麼遠的路,此刻只能藉著他溫暖的身軀撐著自己站著,話語聲也吐得吃力,講出來的話輕得很,不用心聽便會聽不見,彷彿隨時都會消殞在這風雪中:“你是我夫君,又是我……一生的良人啊。”
赫連玦的痛本已經被她傷到了骨血裡,那一顆跳動的心也彷彿會痛得隨時停下來一般。
此刻聽著她的話,似是啞然,胸前一抽痛,就連呼進口鼻中的氣息都覺得涼得很。
頎長的身影似是滯停,就在這雪地中站得僵直。
沈如薰似還沒說夠,哭得難受,就這般趴在他的懷裡,感受到他僵直的身軀,好似他被她這番話驚到了,可她管不了這麼多了,這會兒只能又再哭著哽咽道:“記起來了,夫君……”
她那些不小心忘了的東西,這些天拼命尋回來的東西。
不再當那沒有過去的人,她也有了過去的記憶,不能忘,不該忘的,終究全部都沒忘,心中有他,始終都能記起來的。
聲音輕輕的:“一卉如薰一室香,炎天猶覺玉肌涼。野人不敢煩天女,自折瓊枝置枕旁……”
這唸詩聲這般輕緩,就好像細雪落入了心間,潤物無聲。
赫連玦本就僵直的身子只再稍稍一頓,這一刻放在衣袂間的手終於抬了起來,只覺得心中沉悶疼得很。
呼吸都帶了幾分刺痛感……
她記起來了,是真的記起來了。
赫連玦只覺得這一刻像是夢一般,彷彿呼吸再變得沉重一些,這一切就會化為烏有,煙消雲散。
抬起的手遲遲未落在她的身上,像是在怕。
可沈如薰卻是已經哭得難受,沒有力氣了,整個人貼在他的身上。
說完這麼多,她並未看他,不敢看,只是低低抽泣著。
赫連玦緩了一會,冷清落寞的神情裡頭終於有了些許溫度,只一瞬……忽然舉頭望月。
喉間哽咽。
又再看向了那頭頂的一輪朦朧。
雪飄得越加厲害了,沈如薰低低哭著,似明白他在難過所以不出聲,過了半晌,才稍稍抬起頭來看他,結果卻只看到赫連玦望月的姿勢,清目一點淚光。
襯著雪景,與方才她看到他站在雪中難過的樣子一樣,卻又好像有哪裡不太相同,沈如薰只一愣。
此刻訕訕的站著,不知道該如何說話。
過了許久,才聽到那裹在落雪聲中的沉聲:“如薰,我以為我這一生不會哭。”
……
沈如薰好似沒聽清,卻又明白得很。
這會兒只能哭得更加厲害:“夫君……”
手上的力道也變得很重了起來,緊緊擁著他,好像哭得聲音都顫抖了。
對不起……對不起……
她,不該忘了他的。
沈如薰這會兒低低的聲音伴隨著抽泣,只在他懷中哭得起來,哭著哭著好似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