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東方懿仰天痛苦,任憑眼淚在臉上肆意奔流。
突然剛剛還萬里烏雲的天空,平地一聲雷響,頃刻之間便下起了傾盆大雨。
鳳天翔剛想上前去勸說東方懿,卻被皇甫北辰攔住,道:“任他去吧!”
鳳天翔望著在大雨中失魂落魄的東方懿,終究沒有再上前,轉身與皇甫北辰將傷員一一轉移回無淵的軍營中,而皇甫北冥也跟著一併而去。
皇甫北冥在燕流風的帶領下,帶著三百護衛軍,連趕了三天三夜的路,才趕到邊境博城,可是卻來晚一步,博城已在頃刻之間,毀於一旦。
“皇兄!”
“皇上”
安頓好一切的皇甫北辰與鳳天翔回到大帳中,面見皇甫北冥,還未等跪下,便被皇甫北冥攔下,道:“不必行禮了,快跟朕講講具體情況。”
皇甫北辰知道,事情是瞞不住的,他與皇兄遲早要面對這一刻,深吸一口氣,皇甫北辰開始講述這幾天來發生的所有事情。
而博城與青雲城的邊界,大雨滂沱,所有人都已經離開,唯有東方懿依舊抱著東方詢的屍首痛苦,任憑雨水與淚水在臉上拍打。
而就在這萬里荒蕪的邊城,一個瘦削的身影緩緩向他走來。
那是一個一身素衣的女子,撐著一把素色的油紙傘,她的腳步那樣堅定,任憑泥水打溼弄髒她素淨的裙襬。
那女子一直走到東方懿的身邊,卻什麼話也沒說,靜靜的站在他身邊,為他撐著傘。
東方懿木然的抬頭,望見了那張他朝思暮想的容顏,臉上卻沒有任何的情緒,只淡淡道:“你醒了!”
鳳棲梧的心,此刻是鈍痛的,他完全能夠理解東方懿此時的心情,就像當初她親眼目睹爹孃的慘死。
她不禁緩緩俯下身子,輕輕將他攬進懷中,安慰道:“東方懿,想哭就哭吧,但是哭過之後,你還要振作,你父皇去了,他留下的無淵萬里江山還等著你去治理。”
鳳棲梧的話,東方懿或許聽見了,或許沒有,他只是伏在鳳棲梧的身前,無所顧忌的宣洩自己的情緒,彷彿要將心中所有的怨恨發洩一般。
鳳棲梧靜靜的抱著他,任憑他溫柔的淚水混著冰冷的雨水,弄溼她素淨的衣衫。
她知道此刻什麼樣的話,都會顯得多餘,東方懿所需要的,不過是一個可以發洩的出口。
大雨一直下著,雨中的兩人彷彿毫無所覺,就那樣靜靜的,靜靜的相擁著,卻足以勾勒出人世間最悲壯的生離死別。
“什麼!阿辰…你說…母后…”聽了皇甫北辰的話,皇甫北冥不敢置信的瞬間從座位上站起,他大步來到皇甫面前,抓住他的衣領,艱難道。
“皇兄,太后腹部中了兩刀,被慕容馭帶走,生死未卜。”雖然知道他難以接受,但是皇甫北辰依舊據實以告道。
皇甫北冥瞬間跌落座椅中,他這次親自來到邊城,就是為了要阻止母后與阿辰還有無淵只見的衝突,沒想到自己還是晚來了一步。
“皇上,您先不要太過傷心,太后雖然受傷,但是卻被慕容馭帶走,慕容馭既然如此深愛太后,必不會讓她有事的。”鳳天翔不禁寬慰他道。
“你們先下去吧,朕想一個人靜一靜。”皇甫北冥突然無力道。
皇甫北辰與鳳天翔對視一眼,知道他此刻需要一個人好好想想,便點頭告退。
只是還未走出去,身後的皇甫北冥便叫道:“阿辰,你留下,朕想跟你聊聊。”
皇甫北辰知道,這是他們兄弟之間的一道坎,遲早要名對的,便點頭示意鳳天翔先出去,自己則是來到皇甫北冥面前。
“阿辰,你怪我嗎?”皇甫北冥突然無力的問道。
“皇兄,自從你將我救下那一刻起,你此生便永遠是我的皇兄,無論你最後選擇誰,我永遠不會怪你。”皇甫北辰堅定道。
皇甫北冥卻無奈的笑了,道:“阿辰,你知道嗎?我實在不配做你的皇兄,當我看到你與母后勢如水火,註定不能和解時,我曾經一度想過要與你為敵。”
“皇兄,我知道,但是我不怪你,因為如果換做我是你,我也會這麼做。”皇甫北辰望著他的眼睛真誠道。
“阿辰,說來真是可笑,我與你同一天降生,雖然我們不是一個娘生的,竟然總是能夠心意相通,默契親近,但是上天何其殘忍,註定我們要彼此對抗。”
“我一直夾在你與母后只見左右為難,一來我對你有兄弟之誼,對宸皇后有愧疚之意,而來我對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