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容面無血色地躺在床上,聽說皇上來了,掙扎著坐起來,她不想在兒子眼中留下一個軟弱失措的形象。
賀龍吟已經轉過了屏風:“母后哪裡不舒服?有沒有傳太醫來看過?”
姜玉容疲憊地搖搖頭,啞著嗓子說:“母后不要緊。皇上怎麼過來了?你事情忙,就不用親自來了,打發個人來看一下就行啦。”
賀龍吟說:“那怎麼行啊?朕必須親自看過才放心麼。”又吩咐去傳太醫。
姜玉容實在沒有力氣阻攔,只得隨他去了。
太醫號過脈,說:“太后娘娘並無大礙,只是近日操勞過度,加上受了些風寒,所以會心神不寧。也不要緊,調養一陣子就好了。只是要少操勞,少吹風。”
賀龍吟放下心來,囑咐宮人們悉心照顧,自己先走了。
姜玉容對太醫的話很不以為然,什麼受了風寒啊?不過,操勞過度也許是有的。這兩天,因為跑了一個孟曉,使得她又想起了自己一直努力忘記的北宮,許多記憶被勾了起來,而且一幕幕在眼前會放,睜開眼睛,是這些情景,閉上眼睛,仍是這些情景。而閉上眼睛,情景會更加可怖。
姜玉容決定,在宮裡做一場盛大莊嚴的水陸法會。
第二百零三章 淡綠色紗裙
第二百零三章 淡綠色紗裙 第二百零三章 淡綠色紗裙
金楓國的皇宮變成了一個巨大的道場,和尚道士們歡聚一堂,唸經的唸經,驅鬼的驅鬼,香菸繚繞,誦經聲不絕於耳。
一個鬚髮皆白的老道士用寶劍刺穿一張紙符,又用嘴一吹,頓時,那張紙符燒了起來。道士揮舞著寶劍,灰燼亂飛,然後又拿了一碗清水,含了一口,猛然噴出來,接著嘴裡大喝道:“大膽妖孽,還不快快現出原形”然後一個猛子跳下神壇,率領眾徒子徒孫浩浩蕩蕩開往北宮,去捉拿妖魔鬼怪。
和尚們就比較安靜了,敲著木魚,口中唸唸有詞。然後,從蒲團上站起來,繞著一個祭壇模樣的圓形臺子左轉九圈,右轉九圈。最後,也去了北宮。
只可惜他們想要捉拿的妖魔鬼怪早就去了天慶樓。
孟曉早跟檀姑姑打聽好了,金楓國有個習慣,歷代皇帝的印璽,是不能隨便離開天慶樓的,除非發生洪澇颶風大火等重大自然災害。因此,姜玉容雖然知道孟曉要去天慶樓拿先皇印璽,可也不能將其轉移到更加隱秘的地方,只能多多加派了人手,嚴密防護。
但是,加派的太監和御林軍們很不拿孟曉當回事,認為一個一點兒武功也不會的弱女子,哪裡敢到天慶樓來偷東西,即使她敢來,也不可能將先皇印璽拿走。因此,他們對於看守天慶樓這件差事,十分不當回事兒,認為這不過是他們的頭兒發了慈悲,給他們幾天假期休息休息。再加上宮裡的水陸法會要持續整整七天,根本不會有人監督他們工作是不是盡心,所以,太監首先溜走了一半,找地方鬆快去了。天天都在伺候人,好容易逮著這個空子,能眼看著這大好的機會被自己浪費嗎?御林軍比較老實,只溜走了三分之一不到,可是剩下的人,也不似往日那樣精神抖擻。因為他們認為,即使孟曉膽敢來到天慶樓,那他們只需出動一個人,就可以將她擒獲,根本不用這樣如臨大敵。而且,這都守了五天了,還不是連個人影子都沒見著?無論是太監們,還是御林軍們,都認為太后娘娘太小題大作了,一個女人,能幹什麼,還弄得興師動眾的,簡直就是浪費。
到了第六天頭上,負責看守天慶樓的太監和御林軍實在是無聊到了極點。喝酒也喝膩了,賭錢也輸光了,天南海北胡吹牛也吹完了,剩下的,只有無聊。
一個御林軍說:“我說,這都第六天了,那個女人怎麼還不來啊?”
一個太監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因為昨天晚上,他的幾乎全部存款,都輸給了那個御林軍:“得了吧你,難道你還盼著賊來嗎?”
御林軍倒也不生氣,因為贏了錢麼。他呵呵笑道:“就算是真來了又能怎麼樣?我一個手指頭,就能擒住她。”
沒人回答他,因為感覺太無聊了。這樣的話題,這幾天已經被不同的人重複了N遍,他們自己都覺得很沒意思。
另一個御林軍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說:“還好啊,熬過明天,就不用待在這裡了。”
前面那個御林軍立刻反駁:“也不一定啊,如果沒有抓到孟曉,我們還會在這裡繼續看守的。”
一個太監擎著酒壺踉踉蹌蹌走過來。這些天,根本沒有人管他們,大家都去參加那場盛大的水陸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