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剩下的早飯呢?”
“在櫥裡。因為孟姑娘剛剛吃了早飯就喊肚子痛,所以奴婢沒有來得及收拾。”
賀清風說:“拿給兩位先生看看。”
歐陽大夫和曾大夫將剩下的早飯研究了一會兒,十分肯定地說:“就是這早飯的問題了。這些粥、菜和包子裡面,摻雜了很多碎珠散,孟姑娘無論是隻用其中的一點,還是全部食用,都會小產。”
賀清風的臉色變得十分陰沉,吩咐侍衛們進來,將兩名侍女押了起來。兩名侍女滿腹委屈,可是又無從辯駁,只是喊冤,無奈賀清風一概不加理會,只命令侍衛們將她們先押下去,等候發落。
歐陽大夫說:“王爺,孟姑娘需要好好調養,這是下官和曾先生開的藥方,請王爺過目。”
賀清風拿過藥房看了看,說:“你們兩個這就去拿藥,交給問劍樓的小廚房去熬。”
兩名大夫答應了一聲,走了。
賀清風看著躺在床上面無血色的孟曉,又看了看空蕩蕩的屋子,沒奈何,只得吩咐兩名侍衛,將春柳先調過來服侍,又安慰孟曉安心休息,自己則來到一間偏房裡。
廚房的人早就被侍衛帶了過來,跪在偏房裡。
賀清風走過去,廚房管事的蘇大娘立刻喊冤:“王爺,奴婢冤枉啊,今天孟姑娘的早飯是小柱子做的,奴婢毫不知情啊。”
“小柱子是誰?”賀清風對府裡的下人,並不是每個都認識的。
蘇大娘戰戰兢兢地回答:“是廚房裡專管蒸包子饅頭的。這幾天孟姑娘的早飯,都是他做的。”
“那麼這個小柱子,人呢?”
“今天早上給孟姑娘做了早飯後,說是家裡有事告了半天假,出府去了,現在還沒有回來。”
“家裡有事?那麼他家在哪裡?”
蘇大娘說:“小柱子的家就在潞州,離王府不遠,往西十三四里路就到了。”
賀清風立刻命人去小柱子的家。
過了很長時間,侍衛們回來稟告,說小柱子家是找到了,可是裡面空無一人,聽鄰居們說,小柱子家裡只有一個妻子,今天早上,小柱子突然回家,帶了妻子,拿了很多包袱,看樣子是要出遠門。還有好事的鄰居問小柱子,是不是辭了王府的事情,小柱子含含糊糊的,也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是帶著妻子走了,誰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
賀清風命令侍衛們繼續追查小柱子和他妻子的下落,然後去了瑾太妃那裡,將碎珠散和小柱子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了她。末了說:“兒子以為,那個小柱子與曉兒從無來往,沒有道理去害她小產,一定是有人買通了他,在曉兒的早飯裡下了藥。”
謹太妃已經恢復了平時的冷靜,聽了賀清風的講述和分析,點點頭:“不錯,一個奴才,諒他也沒這個膽子。可若要是主子的話,那就難說了。曉兒此番有了身孕,大夫們又說,她一定會生下個男孩兒,你的那些侍妾們嘴上不說,心裡一定又恨又妒。我想,應該是你的某個侍妾暗地裡買通小柱子做出這等事來。這小柱子倒也是個機靈人,事情一做完就跑了。”
“兒子已經命人去追查了。只有一早上時間,他又帶著妻子,想必也跑不了多遠。”
謹太妃疲憊地靠在榻上:“風兒,不能僅僅只追查那個小柱子,萬一他不是逃跑,而是被人滅口了呢?我們應該從府裡頭開始查,這件事情,一定是你的某個侍妾乾的。”
正在這時,一名侍衛進來稟告:“太妃,王爺,屬下看押的那兩個侍女說是想起了一件事情,要當面向王爺陳述。”
“她們人呢?”
“就在門外。”
“帶進來吧。”
侍衛押著被捆綁起來的侍女走了進來。
賀清風說:“你們想起了什麼事情?”
年紀稍大的那個說:“奴婢想起來了,昨天晚上,有人送來一盒芝麻薄餅,說是王妃賞賜給孟姑娘的,可是因為昨天已經晚了,孟姑娘不想吃,就命奴婢們收了起來。不知道這芝麻薄餅,是不是也有問題。”
謹太妃疑惑道:“怎麼可能?柔兒昨天晚上一直與我們在一起宴請孫公子,中途不曾離席啊。而且她正在赴宴,怎麼可能想到吃芝麻薄餅?”
賀清風令人取來了那盒還未來得及開啟的芝麻薄餅。
謹太妃掰開一塊看了看,將鼻子湊上去聞了聞,說:“請歐陽先生和曾先生過來。”
兩位大夫很快就來了,驗證的結果是,每塊芝麻薄餅裡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