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清風眼神好,說:“果然是玉璇啊。這丫頭在王府多年,也算是老實本分,可為什麼會做出這種事來?”
孟曉小聲道:“別出聲,跟上她。”
賀清風與孟曉悄悄跟著玉璇,一直來到離秦妃的寢宮很遠的一個亭子外面。兩人對望了一眼。難道,玉璇想把項鍊藏在這裡?
果然,玉璇從懷中掏出一把小鏟子,開始剷土,很快,挖了一個小土坑。又鬼鬼祟祟地從衣服裡掏出一件什麼東西,放進了那個小土坑裡。
就在這時,賀清風忽然飛掠到玉璇身後,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玉璇正在聚精會神地往小土坑裡藏東西,冷不防被賀清風這一打擾,嚇得魂兒都快沒了。她“啊”地一聲尖叫,回過頭來。
孟曉上氣不接下氣地跑過來——賀清風速度太快了,她簡直都沒反應過來——一把從她手裡奪走了項鍊:“好啊玉璇,你偷了自己主子的東西,還栽贓給別人。這下人贓俱獲,看你還怎麼抵賴”
玉璇沒有想到剛才那個抓住她肩膀的人就是皇帝,因為賀清風穿著夜行衣,再加上天黑,她本來就心裡發慌,以為這不過是個孟曉找來幫忙的普通宮人,而且看見孟曉只帶了一個人來,於是出於一種僥倖心理,順手撿起剛才挖土坑的小鏟子,劈手向孟曉頭上砍去。
賀清風一腳踢飛了鏟子,將玉璇的雙手反剪起來:“好啊,還想殺人滅口不成?”
玉璇在東盛王府做侍女多年,對賀清風的聲音很熟悉,知道事情已經敗露,一下子癱坐在地上,招認了一切。
孟曉與賀清風一聽,這丫頭不過是見財起意,知道這串項鍊十分名貴,若是拿到宮外,可以賣不少銀子,所以才趁自己整理秦妃妝奩的機會拿走了這串項鍊,昨天又故意叫玉凝打掃秦妃的寢殿,好栽贓給玉凝。
孟曉又有了新的疑問:“可是,這串項鍊是宮裡的東西啊,你們作為宮女,又不可能去宮外,那麼,這串項鍊,你怎麼拿到宮外去換銀子啊?”
玉璇低頭說:“是守衛宮門的御林軍幫我們拿去變賣,然後,我們五五分成。”
孟曉啞然失笑:“你還挺大方啊,這麼貴重的項鍊,竟然分別人一半?”
玉璇愧疚道:“奴婢也沒有辦法。如果不是那些軍士,我們連一錢銀子也拿不到啊。”
賀清風簡直想象不到,在這守衛森嚴的皇宮裡,還會發生如此荒唐的事情。他沉著臉問道:“你老實告訴朕,這宮裡面,還有沒有人和你一樣,透過守門的御林軍,把宮裡的物品私自拿出去換成銀子?”
玉璇畏怯地猶豫了一會兒,卻什麼都沒說。
孟曉說:“你是想頑抗到底還是想戴罪立功?如果你老老實實回答皇上的話,那麼皇上也許會考慮從輕發落你。”
玉璇急忙磕頭:“回皇上的話,回孟夫人的話,據奴婢所知,這是以前的宮人們留下來的習慣,在隆慶朝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在這樣做了。”
隆慶,是賀龍吟在位時的年號。
賀清風無奈道:“想當年朕的父皇在位時,從來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可是如今……看來,朕只能接手這個爛攤子了。”
孟曉笑道:“這可要費些功夫呢。這些宮人們已經形成了這樣的習慣,如果不下猛藥,他們是很難改正的。”
賀清風說:“這就要看你肯不肯幫我了。”
孟曉打岔道:“那麼玉璇怎麼辦?”
賀清風說:“就按宮規來吧。不過,剛才朕已經答應了要從輕發落,那就不可食言。曉兒,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來處理好了。”
孟曉急忙說:“那怎麼行啊?這一次,我只是幫秦妃一個忙而已,不是想越俎代庖啊。”
賀清風黯然道:“曉兒,今天我接到一份奏摺,說濼河一帶發生了水患。為了怎樣治理水患,我已經焦頭爛額了,不想為了這點小事分神。難道,你就不肯幫我這一個忙嗎?”
孟曉實在是不好意思拒絕,只能點頭道:“那好吧。不過,就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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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完了玉璇的事情,孟曉睡了一個懶覺,直到日上三竿才很不情願地爬起來梳洗。正在梳頭,卻見靜宜和靜菲走了進來。
孟曉趕緊示意春柳停止梳頭,站起來給靜宜靜菲讓座:“兩位姐姐今天怎麼有空到這裡來啊?”
靜宜和靜菲對望了一眼,靜菲說:“孟夫人,太后請你過去說話。”
孟曉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