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頭,呼吸急促,形勢已然不好。
“都怪我不好,都是姐姐的錯,連累了你們。傻莫離,你幹嘛要替姐姐擋?你讓姐姐欠你這麼大的債,怎麼還啊?”如顏哭訴,轉而叮囑道:“你不準有事,一定不準有事,聽到了嗎?”
“我,不,是替姐姐擋,我是為霍,去,去病做的!”莫離喘息著說,嘴角卻溢位了一絲笑。
“你還胡說,你何苦安慰姐姐,這麼沒用的姐姐,連你都保護不了,還要你來救我。”
莫離又是搖頭,汩汩鮮血從口中湧出,身體連連抽搐,她艱難地從衣內摸出隨身攜帶的荷包,遞給如顏,好不容易提起一口氣,說道:
“裡面,有,有個香囊,求姐姐,幫我,幫我把它交給,交給……”
話未說完,她的手就從如顏手中滑落,雙眼一闔,就此斷了氣息。
“莫離!”如顏痛心疾首,抱著莫離大聲哭喊,她卻從此長眠,神色安然,如她初遇她時般美好,卻不再調皮靈動。
“如顏,你快看看霍達,他似乎不太好。”
如顏正哀嚎慟哭,李延年出聲打斷她,她抬頭望去,見李延年表情肅穆,驚慌不能言語,急急放下莫離來看霍達,只見他小臉紅紫,緊閉著雙眼,無了一點聲響。
“達兒,達兒……”如顏抱過孩子,輕輕搖晃著,急得渾身發顫。
“快,趕緊回城,或許還有得救!”李延年當機立斷,朝如顏道。
如顏看著他,忽而鎮靜下來,重重點頭道:
“我絕不能失去他!”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九天續命佳人曲
“小君,這孩子本不足月產,先天虧損,如今受了如此嚴重的傷……恕老夫醫術不精,無能為力。”
“大夫,”如顏驚愕,委身跪地,“求求你無論如何也要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繼而淚珠滾滾,無法抑制,“大夫,你行行好吧,小女子如今只剩下這孩子了,沒了他,小女子也無法成活。大夫,你救救他,小女子來世今生做牛做馬銜草結環報答您。”最後,竟泣不成聲,神色悽楚,模樣可憐。
“小君莫要如此,”大夫看著她著實不忍心,趕緊將她扶起,“老夫暫且用針壓制,可緩他三日性命,三日之內,若能另請高明,或可得救。”
“孫大夫,請你再想想辦法吧。”李延年開口懇求。
眼前這位孫大夫是長安出了名的妙手回春,若他都說無藥可治,那還有什麼法子?
“要不這麼著,”孫大夫撫了撫鬍鬚,大約看著這對母子實在可憐,好一會才艱難道:“我修書一封與家兄,勞煩李大人親自送往,萬不能讓旁人知曉一二。”
李延年一愕,這位孫大夫的兄長正是如今太醫院院首孫悟德,那是隻能給皇室診脈之人,若有違背,必當以謀逆罪論處。一時之間,深覺其中利害關係,只是沉聲點頭。
不大一會,孫大夫就寫了書信,封上火檢才交給李延年,他接過,馬不停蹄直接入了未央宮,去到太醫院時,正巧趕上孫悟德出診。
李延年與太醫院素無往來,倒是與孫大夫有幾分交情,如今,貿然來這,竟無人可尋。倒是一個藥監一看來人是他,近來未央宮的紅人,巴巴兒主動迎了過來。
李延年正焦急,逢人上前,立馬開口問詢孫太醫的去處。
“李大人不知?聖上抱恙,孫大人帶著李大人、吳大人急急去了,一時半會怕是回不來。”
“聖上抱恙?”李延年一驚,忙追問:“出了何事?”
藥監環顧左右,見無人注意,才湊到他跟前,小聲道:“自西北戰事不平,坊間流傳驃騎將軍戰死沙場以來,主上一直聖體違和,今日,在朝堂上,不知為何,主上龍顏大怒,呵斥眾文武官員無能,一氣之下,傷了元氣。這不,急得長公主也聞訊進宮來了。李大人若無要事,改日再來吧,若是定要找孫大人,只是好等。”
李延年神思百轉,最終朝藥監施禮道:“無妨,在下不忙,等著便是了。”
那藥監見此,便不多言,領他進去坐等,又泡了壺好茶,自個兒忙去了。
足足兩個時辰,孫悟德才回到太醫院,卻是勞累不堪。李延年拜上,呈上了孫大夫的書信,也不多加言論。孫悟德有些吃驚,看過信後,思索片刻,朝李延年道:“有勞李大人久等,還得煩勞大人再跑一趟,回頭跟我家兄弟知會一聲,悟德現有要務,等晚間下了公職再行處理。”
李延年見孫悟德面有為難,況此事茲事體大,倒不好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