溢的銬子赫然出現。
“月氏習俗,凡男子能拷上女子的腳踝,那她這輩子就要跟著他走。這個銬子不是任何時候都能開啟,要遇上心愛的人它才能套上,因為這是神的旨意。”如顏恍恍惚惚說著,霍去病則不安起來。
“這個,是雲哥哥套上的。”
“雲哥哥?你是說凌翔雲?”霍去病明白了,之前所有的疑惑都瞬間解開了。
“哼,雲哥哥,就沒見你叫我如此親熱?”他悶哼出聲,顯然醋味濃重。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和我是青梅竹馬。”如顏苦惱得雙手捂頭,搖擺不定,頭痛欲裂,那麼多的東西竄入她的腦袋,一下子無法消化。
霍去病急急扶住她。
“怎麼啦?你別這樣,我都知道,你不記得,這不能怨你。”
如顏只是不住搖頭,眼淚如滾珠而落。
“我要見他。”如顏急急下床,霍去病按住她,胸膛起伏,顯然生氣了。
“然後呢?你是要遵守和他的約定,還是和我誓言?”
如顏愕然,她一個人,如何還兩個人的情帳?她清醒了,她知道那些回憶是弋兒的,卻不是她的。知道是一回事,還賬卻是另一回事。她記得她答應過弋兒,一定要去告訴他,她始終沒有忘記過他,所以這些片面的記憶才會一股腦湧入她的腦海嗎?
如顏到達凌翔雲告訴他們的他的住所時,他正在研讀一本醫書,她掃了一眼,約莫看到幾個字,失憶症,心中陡然一緊。
“弋兒,你來啦?”凌翔雲放下書,朝她微笑,請她坐下。
“我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如顏鼓起勇氣說。
見他望著她,才又開口,“我是如顏,不是弋兒!”
凌翔雲笑容隱去,“你不是不是,只是不記得了。”最終點頭,表示理解。
“我記得了,”如顏沉聲,他微微愣住,一臉木然。
“那是螢火蟲,不是星星。”
凌翔雲一臉驚愕地看著她,忽而一喜,卻聽她又道:“還有這個,我現在還給你。”
如顏說著,撩起褲管,使勁想要掰開,無奈打不開了。
凌翔雲搖頭,“一旦套上,今生都取不下來了。”
如顏洩氣,“不管怎樣,我知道事實殘酷,可我真不再是那個弋兒了,我現在是如顏,我的夫君叫做霍去病,我們的家在長安,對了,你知道,我們還有了自己的孩子。”如顏一句句說著,猶如一把把利刃割在他的心頭,無聲的疼痛。
如顏說完,起身要走,面對著他這種哀怨受傷的眼神,她不忍心說下去了。
“弋兒。”凌翔雲喊住她。
“我不是弋兒,我是如顏。但是弋兒不曾忘記你,你永遠是弋兒心中的雲哥哥。”如顏沒有回頭,說出她答應弋兒的要求。
“那麼,”凌翔雲沉聲,“如顏,我說過的我們是新識,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大可來找我。”
如顏意外,他真如弋兒所說,擁有俠客的胸襟。
“我還真有一件事想要問你。”如顏回身,弋兒說過,他是一個值得相信的人。
“請講。”凌翔雲頜首。
“昨日,我們在城中被小月氏衛隊趕出來,他們是如何知道我們的身份的?”
“是我報的信。”凌翔雲回答。
如顏吃驚,“你?為何?”
“你問我原因?你不覺得我要害你們?”凌翔雲不答反問,臉上明顯有了笑意。
“可事實上,是你救了我們。”如顏道,想起昨天的戒備,有些不好意思。
“哈哈,你真的不一樣了,弋兒從來不會知道這些,也不會想這麼多。”凌翔雲大笑,又是搖頭,心中有些失落起來。
“人經歷得多了,自然會變得心思深沉。”如顏無奈,從前,她又何嘗不是單純無知的女子?只是遇到了太多的人事,這個世界太複雜,不容許她簡單。
凌翔雲一臉探究地看著她,眼中隱隱有些心疼,見如顏回神看著他,才開口說話。
“昨日實際上是我在暗中保護你們,入城時,我接到訊息,有人向附近的匈奴部落報信,他們派了軍隊想要擒拿霍去病。我擔心你受傷,即使我救得了你們,也難保你的胎兒不會有閃失,只好借用月氏軍將你們趕走,希望你們及早回營。”
“原來如此,我們昨天差一點就被匈奴軍追到了,如顏謝謝你的救命大恩了。”如顏盈盈一拜。
“漢軍中,恐怕有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