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完一批貨,賬房上現在最多可以拿出一千兩白銀,這一千兩黃金實在是無能無力,怕是需要將府裡的一些古董瓷器變賣,再賣些田宅才能湊齊。但賊人讓我們今晚亥時就去交易,一時半會兒很難找到這麼多大買家啊。”姚氏如實彙報著府裡的情況。
“難也要去辦。但現下最難的還不是贖金的事,而是這送贖金的人……”太夫人將信交給了姚氏。
“這是何道理?!為什麼非要讓我們府上的大小姐去交贖金?!”姚氏憤憤不滿道。
“是啊,我也想不通。但既然賊人這樣要求,為了仁杰的安全,我們還是要照做啊。”太夫人也很無奈。
“可茹蘭是今秋就要入宮選秀的人,倘若被外人知道此事,那選秀一事……”大太太最擔心就是這件事。秦茹蘭可是秦家入宮選秀期望最大的一位小姐,若讓她去送贖金,就算能夠全身而退,日後也沒了選秀的機會。人言可畏啊,這皇上的女人哪能有任何的汙點?
“奶奶,讓天漠去吧!”秦天漠站了出來,“太漠定當將那山野賊子全都殺掉,把爹安全地救回來!”
“天黎也願意一同前往。”
“天歌呢?”太夫人發現少了一個人。
“二哥他沒在,喜管家派人去外面找了。”天漠答道。
“太不像話了!這事過去之後一定要好好地管教管教!”太夫人被氣得直拍扶手。
“奶奶,這件事就交給我和大哥去辦吧,我保證一定把爹平安地帶回來!”
“天漠是肯定要去的,天黎我還另有事情安排。”
秦天黎是秦府嫡長子,這樣危險的事情當然不會讓他親自出馬。
“天黎,你過來。”太夫人將秦天黎叫到面前問,“這次你爹跟攝政王一起出去狩獵,可曾知道還有哪家的老爺跟著?”
“據孫兒所知,有吏部的楚大人,刑部艾大人,還有宗人府的季大人。”
太夫人思考著什麼,右手食指有節奏地敲打著座椅的扶手,面色漸漸變得凝重。
“不好。”太夫人突然發話道,忙吩咐天黎說,“你立刻去打聽一下,看看是不是所有的大人都出了事,還是隻有你爹一人出事?記住,決不能聲張此事,切莫驚動旁人。”
“是,孫兒立刻去辦。”秦天黎領命而去,太夫人又看向太夫人姚氏吩咐說,“既然那賊人點名要我們秦府的大小姐去交贖金,那就按他們說的做。入宮的事就罷了。當前先要把仁杰安全的救回來。”
“是,兒媳這就派人去通知。”
“不行!茹蘭那丫頭的性格我瞭解,怕是她寧死也不肯去。你親自去一趟,好好開導開導她,就說有天漠和府裡的護院陪著,斷不會讓她受人欺負。”
“是,兒媳這就去。”
“喜管家,你速速去準備十匹上好的良駒和一輛馬車,一旦錢和人準備妥當,就立馬出發!”
“是,太夫人。”喜管家一路小跑地離開。
“福媽媽,扶我回竹園。”太夫人伸出手臂,福媽媽將她從椅子上扶了起來,可太夫人的雙腿卻有些異樣,像是沒有知覺般無法行走了。
太夫人的雙腿有舊疾,據說是年輕的時候落下的病根,只要府裡一遇見嚴重危機的事情就會立刻失去行走能力,就像剛才接到信後的表現一樣。
此時伺候太夫人的福媽媽還以為,太夫人會像以前一樣,只要稍事休息,一旦情緒平靜後這種症狀就會消失,可沒想到這一次卻絲毫沒有減輕的趨勢。
畢竟出事的人是秦老爺,所以太夫人一時很難開導自己放輕鬆。
“奶奶,我來揹你!”秦天漠自告奮勇地走上來要背太夫人回竹園。
“不了,你快回去準備準備,等下茹蘭那丫頭來了,你們就快點出發。”太夫人拒絕了天漠,用手敲了敲僵硬的雙腿後,艱難地在福媽媽的攙扶下要走出這小院。
“他們來不及的!”
就在大家為老爺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時,碧落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秦碧落,你怎麼……?”秦天漠不解地看著碧落。
碧落此時的樣子看上去憔悴無比,淚痕在她的臉上還沒有完全的風乾,她的頭髮有些凌亂,整個人看上去像是剛經歷過一場浩劫般,疲憊不堪。可碧落的眼神非常堅定,閃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光。
“象牙山離這裡有80裡地,即便是最好的馬也要跑兩個時辰。現在快要到未時,如果你們要按時到達交易地點就必須戌時之前出發。大太太現在出去湊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