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我,倒是讓妹妹見笑了。”恩嬪掏出帕子輕拭著眼角,又吩咐了身邊的巧兒:“去把我的瑪瑙串珠拿來 。”說罷又看向沐婉芙笑著說:“初次見面,也沒什麼好東西送給妹妹。這瑪瑙串珠是姐姐受封昭儀時送與 我的,如今難得與妹妹投緣,便做個順水人情送給妹妹做個見面禮。”
沐婉芙連忙起身道:“婉芙不敢!既是惠妃娘娘留給娘娘的物件兒,娘娘更應好好收著才是。”
待巧兒取來串珠,恩嬪拉過沐婉芙的手替她戴上了道:“姐姐若是還在,想來也是不會怪罪我的。”
巧兒也在旁道:“我家主子自惠主子去了後已很久沒有說過這麼長的話了,今兒若不是遇上小主,怕這會兒 子又要一個人坐在窗下看著那些個剪紙發呆了呢!”
見恩嬪如此盛情,沐婉芙便也欣喜收下謝道:“既然娘娘如此盛情,那婉芙也卻之不恭了。”
殿外一個小宮女端著一隻瓷碗走了進來,恭敬道:“娘娘該服藥了。”
琥珀色的藥汁散發著濃濃的藥味,沐婉芙忙起身說:“那婉芙便不打擾娘娘服藥了,如娘娘不嫌棄,婉芙定 會常來宮中陪娘娘說說話話。”
說完便福身跪了安,恩嬪忙命巧兒送了她們出去。
待到殿外,沐婉芙吩咐了翠嵐取出早已備好的賞銀塞給了巧兒才離開了延福宮。
拐了一個彎兒,翠嵐這才開口不解地問:“這恩嬪娘娘怎會好端端的送了串名貴的瑪瑙串珠給小姐,難道是 想拉攏小姐?”
“糊塗!這宮裡不比得王府花園,處處都要謹慎言行,你怎得記不住!”沐婉芙停下腳步戳了下翠嵐的頭不 悅地數落著,又佯裝生氣道:“罰你不許用晚膳,好好的靜思己過。”
翠嵐聽後急道:“小姐,這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於是拉著沐婉芙的手撒嬌著:“奴婢知錯了 ,下次不敢了還不成嗎?”
“恩,還想再有下次?”沐婉芙反問道,故意眯著眼睛看向她。
翠嵐連忙悔之,沐婉芙這才笑著敲著她的額頭,柔聲說:“你這傻妞兒,還不快跟我回去。”
見自己小姐不再生氣,翠嵐連忙吐了下舌頭快步追上了上去。
火紅的彩霞似是赤色的織錦一般,美豔的不可方面,金色的琉璃碧瓦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寂靜的宮殿莊嚴肅 穆地依次座落著。未進宮時,便聽人說這紫禁城內的陰氣極重,剛過酉時這夾道內便颳起了陣陣涼風。沐婉 芙加快了腳步,領著翠嵐沿著長長的夾道往鍾粹宮走去。
忽地,一蓬頭垢面的女子從一宮房內衝了出來,迎面撞上了沐婉芙與翠嵐。沐婉芙腳下一個踉蹌便摔倒在地 ,翠嵐連忙上前扶了她起來問:“小姐,沒事吧?”
“沒事!”沐婉芙扶著翠嵐的手搖頭淡道,腳踝處隱隱地痛著,想必是扭到了。
那瘋了似得跑出去的人忽然停了下來,折回了沐婉芙的身邊指著她驚道:“昭儀娘娘,昭儀娘娘!!”
沐婉芙與翠嵐皆是不解地看向那女子,雖已值仲秋,但仍能聞到那女子身上散發出的陣陣惡臭。
“昭儀娘娘,昭儀娘娘!!”那女子驚叫了兩句便跌倒在地,眼裡滿是驚恐地亂舞著手臂:“別來找我索命 ,千萬別來找我索命啊!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啊!!”
跟著追出來的內監罵道:“你這賤人,不好好的待著非要給老子惹事生非,看我這次不剝了你的皮。”只見 那內監手中拿著個酒壺,跌跌撞撞地走了過來。
翠嵐連忙推開了那又髒又臭的瘋女人,罵道:“哪來的瘋女人,要是傷了我家小姐我非與你拼了命不可。”
“罷了,她都瘋成了這幅模樣,再與她計較又有何用。”沐婉芙見那女子神志不清的也無心與她計較,扶著 翠嵐的手一步步的走著。
那女子連忙拉住了沐婉芙的手趁機塞了個硬物給她,急道:“我招,我全招!只要娘娘饒了奴婢這條賤命, 奴婢什麼都招了。”說罷便跪下不停地磕頭,直至額間磕出了血印子。
走過來的內監揚手便抽了那女子一鞭,啐道:“真是天生的下賤胚子,老子今兒索性便打死你這賤骨頭,也 省的淳妃娘娘親自動手了。”
沐婉芙一聽淳妃二字便看了下眼前匾額上的燙金大字:永和宮,心下便有了些頭緒。眼前這女子想是淳妃從 前的婢女,怕是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事才會變成現在這幅模樣。那女子原本襤褸的衣衫又被撕了道口子, 早已傷痕累累的身體上又添了道新傷,“是淳嬪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