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漫天的雨簾交織著傾瀉而下。冬日裡的雨水並不像春雨那般纏纏綿綿,而是夾帶了呼嘯的狂風,席捲 著紫禁城內的每個角落。只有這個時候,紫禁城內才顯得格外靜謐,靜謐間又透著一股陰深恐怖的氣息
紫禁城西六宮的最南邊,景陽宮內,正拉開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序幕。
又一聲驚雷伴著閃電將熟睡的佟香雪給驚醒了,驚天的閃電與焦雷席捲著大地。偌大的景陽宮內空無一人, 雨水夾著狂風颳進空蕩的殿內。窗子不知何時被風吹開了,陰雨天殿內要比平時昏暗許多,漆黑的殿內透著 一股詭秘地氣息。佟香雪從小就怕黑,只穿著單薄的氅衣便走出了暖閣,急急地喚道:“雙紅…雙紅…”
空蕩的殿內只有迴音回應她,不過是下了雨,怎會連個回話的奴才都不在身邊。一想到這兒,佟香雪心底不 禁又泛起了些怒意,緩緩拉開了朱漆殿門,冒雨往外走去。
走出自己住的東偏殿,佟香雪沿著長廊往後院去了。景陽宮外也空蕩
蕩的,就連平日裡粗使的宮女與門口通傳的內監都一併不見了蹤跡。
雙紅不見了倒也說得過去,許是去辦事了也說不定;怎會連自己從府
裡帶來的鵲兒也不在跟前兒伺候呢?
越想越覺著奇怪,佟香雪便一步一步的往後院走去。卻不知自己正一
步步地向別人給她設計好的圈套逼近。
又一個焦雷照亮了前方的一切,佟香雪忽然看見離自己不遠的井旁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看那衣飾應該是鵲 兒沒錯。宮外本就風大雨大的,鵲兒怎會好好的一個人站在井邊,“鵲兒,你們都到哪裡去了,怎麼不在殿 內伺候著?”佟香雪有些不悅地質問著鵲兒。
那鵲兒仍舊紋絲不動地站著,似是沒聽見一般。佟香雪見狀以為她不理會自己的話,於是走到了鵲兒的身後 ,又問:“鵲兒,你怎麼不在殿內伺候著,到這兒來做什麼?”佟香雪還未碰到鵲兒的身子,只見她如同木 偶一般直衝衝地倒了下去。
佟香雪嚇得連忙往後退了一步,那倒在地上的鵲兒並沒有立即站起來。眼見雨水越下越急,很快便打溼了佟 香雪的衣衫,“鵲兒…你怎麼了,鵲兒…”佟香雪見鵲兒仍沒有任何的反應,於是蹲下了身子,輕輕地扳過 鵲兒的身子。閃電下,鵲兒雙目緊閉,嘴唇泛白,臉色蒼白的可怕。
佟香雪的心不禁噗通噗通地跳著,吞了吞口水才下意識地伸手去探鵲兒的鼻息,那鵲兒早已沒有了氣息,“ 鵲兒你怎麼了,你醒醒啊?你告訴我,到底怎麼了,怎麼你們突然之間全都不見了?鵲兒…鵲兒…”
然後回應她的只有呼嘯的風聲,景陽宮此時像極了一個人間地獄。佟香雪用力地搖晃著鵲兒的身子,不想卻 碰到了一冰冷的硬物。
佟香雪順著自己的手看去,只見鵲兒的胸口上插著一把冰冷的匕首,鮮紅的血跡染紅了她的前襟。而井周圍 全是殷紅的血水,就連佟香雪的衣襟上都沾染了血跡。佟香雪嚇得跌坐在雨水裡,一步步地往後挪著身子, 喃喃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麗小儀,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景陽宮內動用私刑,將與你無冤無仇的貼身婢女殺害;如今人證物證俱在 ,你可知罪!”身後響起了一尖厲的女聲。
佟香雪轉身看去,只見一班宮女與內監正為兩名看不見臉的女子撐著傘,待那傘抬起後,佟香雪才看清她們 的面容:來人正是衍慶宮的蓉妃與永壽宮的瑛婕妤。
佟香雪若獲救星似的爬到她們腳邊,急道:“蓉妃娘娘,您來得正好。不知是誰殺死了嬪妾宮裡的宮女,還 請娘娘為嬪妾做主呀!”
“麗姐姐,你可真會睜著眼睛說瞎話呀!”蓉妃身旁的瑛婕妤不急不緩地說著,頓了頓又道:“咱們這麼多 雙眼睛都瞧見了,是姐姐你用匕首刺死了自己的貼身侍女,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就不承認呢。”
佟香雪一聽立馬慌了神,慌亂地將手中的匕首丟掉,忙極力的辯解道:“嬪妾是被冤枉的,嬪妾真的沒有刺 死鵲兒。鵲兒是嬪妾從府裡帶進宮的丫頭,就算她犯下了天大的罪責,嬪妾也不會置她於死地的,還望蓉妃 娘娘明鑑!”
“這可不是本宮能說了算的,若非要證明這名宮女不是你殺的,咱們唯有去坤寧宮請皇后娘娘定奪呢。”蓉 妃亦冷冷地說著。
佟香雪上次就莫名其妙地因為蓉妃落胎一事被降了位份,這才剛重獲自由之身,不想又因鵲兒的不明死亡又 一次牽扯了自己在內,拉著蓉妃的手懇求道:“不要啊!蓉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