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 兒。”沐婉芙的語氣不可置否,短暫的沉默之後,沐婉芙重又言歸正傳道:“那日在坤寧宮多虧了姐姐幫忙 ,若沒有姐姐及時趕到,保不定我現在又要去樂壽堂靜思己過了呢。”
淳妃意義頗深地看了眼沐婉芙,“我們姐妹之間何必再說這麼客套的話,況且沈氏恃寵而驕本就該罰,那日 竟敢將髒水潑到妹妹與素兒的身上,就衝這一點,她就該死呢。”嘴角一抹不經意流露出的冷笑才讓沐婉芙 彷佛找到了點昔日淳妃的影子,只聽淳妃又道:“如今老佛爺只是將她暫時禁足了,這樣的處置未免也太便 宜了她。”
沐婉芙笑的很淡,“比起華而不實的深宮深宮,我更同情的她的愚蠢。自己已經離死期不遠了,卻還在那兒 沾沾自喜,不知天高地厚的作死,這不是蠢又是什麼。”
沐婉芙仍醞釀了一番,才開口問:“有一事妹妹不知當不當問。那日,姐姐真的在御花園嗎?”
“那秦氏真的是被沈氏收買了嗎?”淳妃用同樣的口氣反問沐婉芙。
沐婉芙顧自飲著蜜露,不緊不慢地答道:“有些事情註定了要發生,任誰都無法阻攔。況且沈氏是自己作死 ,既然有人肯站出來助咱們一臂之力,我們何樂而不為了。”
“我跟妹妹一樣,反正她都是要死的人了,死在誰的手裡根本就沒什麼區別。”淳妃雲淡風輕的說著,又看 向沐婉芙:“況且,我與沈氏素無交情來往,本宮憑什麼要幫一個不相干的外人。”
從沐婉芙到永和宮開始也有半個時辰了,而她與淳妃的對話都是些無關緊要或是面子上的客套話,沐婉芙到 現在也不清楚淳妃的態度和意圖。放下茶盞後,沐婉芙也不願意再跟淳妃繞彎子,索性便把話挑開了說:“ 在這裡,除了自己的孩子和親人以外,有誰不是外人呢。就連與我們最親的夫君也要與別人一同分享。外人 與外人最大的區別便是敵人和朋友,世人都說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朋友,而且人心隔肚皮,我又怎 會知道別人的心是不是和我連成一線的?”
淳妃笑而不答,拿過自己茶盞與沐婉芙的茶盞,“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永遠只有兩種,要麼是。”淳妃挪動著 茶盞,將兩個茶盞擺成了楚河、漢界,“要麼是涇渭分明,老死不相往來,就如同我們與烏雅卉蓉的關係; 不是她死,便是我們有所折損。亦或是……”淳妃又將分開的兩個茶盞重新連成了一線,繼續道:“亦或是 現在這樣,同氣連枝、同仇敵愾,若是我們都不團結的話,那最後得利的豈不是別人。妹妹的心思一向比旁 人縝密,自然知道怎樣做才是對自己最有利的。”
“倘若有人動的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心思,那我豈不是要腹背受敵了。入宮三年來,我早已沒有了剛進宮 時的那份心思了,對我來說,養育好素兒才是我最為重要的事情和責任。”沐婉芙的眼光中帶著些許探尋的 意思,“姐姐以為,妹妹這麼說對嗎?”
“凡事都是雙面性的,妹妹想好好的撫育素兒當然沒錯,可若沒有鹹福宮的沈氏,三五年過後還會不斷的有 張三李四的進宮來與我們分寵,而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握好眼前的一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 …”淳妃重新幫沐婉芙的盞中續了茶水,“我也必定不會放過她的。其實我知道妹妹在疑慮什麼,今兒個我 也給妹妹一個準話兒:在宮裡摸爬打滾了這麼些年,我不敢說十分、但至少也看盡了八九分的人情冷暖、爭 鬥竟逐,即便你曾經風光一時又能怎樣,每到夜幕低垂時分,宮燈下那一抹孤寂的身影足以讓你冷上一生。 ”
“這就是我們的命!在外人看來,我們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高床暖枕,數不盡奴僕跟班兒,華麗表象的掩 飾下,唯有我們自己明白是怎麼熬過來的。”淳妃暗暗感慨道:“我們的一生,如冬日飲冰水,冷暖自相知 。”
“姐姐的意思是?”沐婉芙有些疑惑地看向淳妃,心中不由暗暗揣測:難道淳妃是真的有了退隱的意思,還 是她又想耍什麼手段。
“姐姐我沒什麼意思,不過是厭倦了而已。”將自已的意思說明後,淳妃便也不再多言什麼,與沐婉芙一同 用了些點心才親自送了沐婉芙回去。
回宮的路上,沐婉芙一直暗暗的揣測著淳妃的意思:厭倦了?淳妃在宮中專寵多年,狡詐多變不說,自問應 該也不是個甘於屈居人下,怎會好端端的萌生隱退的意思。知覺告訴她,淳妃那日幫襯了自己一把,想來這 個人情也沒那麼容易還的吧!
ps:這幾天忙著弄一份檔案,所以才沒能更新,希望親們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