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繡鸞上來布茶點。沐婉芙笑升兩靨,客氣地讓了衛褚亮坐下吃茶。“你很會說話,本宮果然沒有看錯了大人 。”
“難道是微臣看錯了娘娘?”衛褚亮依禮坐下,端起了手邊的茶盞,“娘娘這幾日除了在宮裡等微臣施針以 外,並未出宮走動過,依微臣對禧妃娘娘的瞭解,這似乎一點都不像禧妃娘娘處事的原則呢。”
沐婉芙端起茶盞的手在忽然停在了半空,方才還笑靨如花的臉上忽而變得陰沉起來,冷冷道:“衛大人似乎 很喜歡揣測別人的心思呢!”冷漠的語氣裡抑制不住的透著怒氣,“當本宮還是康親王府那個因庶出的身份 而備受白眼的二小姐時,本宮那時候最喜歡做的事情就如同衛大人您現在一樣,天天揣測府中每個人的心思 ,為的不過是能在王府中謀得安身立命的一席之地。”
衛褚亮默不作聲的聽著,沐婉芙的聲音淒厲如十二月的冰水一般,“從那個時候本宮便告訴自己:有朝一日 我一定要讓這些人天天匍匐在本宮的腳下,也要讓他們嚐嚐每日去琢磨別人心思的滋味。衛大人不妨猜猜, 本宮說的這些事情至今都辦到沒有?”
衛褚亮淺笑了笑,方恭敬道:“依娘娘的蕙質蘭心,想必早已經辦到了吧!”
“本宮說過,衛大人你果然很會說話。只可惜本宮到現在也沒能把那些小人繩之以法,若真將他們從本宮的 眼前除掉,那本宮又怎會遭小人陷害,日日飽受被蟲蟻噬心的痛楚。”沐婉芙戴著鴿血寶石戒指的手指在紫 檀木的桌上“篤、篤、篤”的敲著,“可能是這些年養成的習慣吧!本宮一直有個怪癖的愛好:通常只有本 宮才能去揣測別人的心思,而別人若是想揣測本宮的心思,那只有一個下場!”沐婉芙忽而站了起來,凜冽 的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死!!”
“不要以為你對本宮施以小小的恩惠就可以在本宮面前說這些大道理,你算什麼東西,當本宮在樂壽堂哀嚎 哭泣像她們求饒的時候,你以為你所謂的大道理有用嗎?”
殿外,麻四笑嘻嘻地走了進來,似乎察覺了殿內微妙的氣氛,再者寶娟已對他使了個眼色,麻四也是個十分 機靈的奴才,仍舊笑嘻嘻道:“奴才給主子請安,主子吉祥!”
沐婉芙瞪了眼穩坐如泰山的衛褚亮,問道:“瞧你這樂呵呵的樣子,可是在外面又討了什麼賞賜。”
“瞧主子說的,奴才怎敢揹著主子在外面收受賄賂。”麻四恭維沐婉芙道,遂又繼續說:“是內務府新進貢 了一批上等手工繡制的倭緞、雲緞和波斯國獨有的嵌象牙金絲帽緞,黃總管像來知道主子的喜好,所以讓奴 才請主子前去內務府挑選緞子,如此衣作局也好為主子和靈素格格裁幾身兒新衣裳。”
衛褚亮起身跪安道:“既然禧妃娘娘有事情要忙,微臣先行告退,接下來的半個月裡,微臣將會著手為娘娘 配製解藥,所以以後的日子還請娘娘安心的服藥,如此才能令身上的傷痛徹底的痊癒。”
“如此就有勞衛大人了。寶娟,替本宮送衛大人出去。”沐婉芙看也不看他,只冷冷吩咐身邊的寶娟。
寶娟垂首應是:“衛大人,您這邊請!”語畢,寶娟便對衛褚亮做了個請的手勢。
“你來的很及時,不然本宮說不定真會殺了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放著太醫院的事情不做,竟想管本宮的私 事。”沐婉芙瞥了眼麻四極為不悅的說道。
麻四遞上了自己的左手臂,小心翼翼地扶著沐婉芙往殿外走去,並寬慰沐婉芙道:“主子不也說了,這個衛 大人不過是好管閒事罷了,您又何必與這個不相干的人置氣呢,若傷了主子的鳳體奴才們可真是罪該萬死呢 !”
沐婉芙點了下麻四的腦袋,斥道:“官腔倒不小,竟敢在本宮的面前耍花腔了,仔細你的腦袋早晚會為此搬 了家。”雖是這麼說,但沐婉芙的臉上也露出了淺淺的笑意。
“能博主子一笑,就是要奴才當回跳樑小醜奴才也是心甘情願的呢。”麻四繼續奉承道。
此時,寶娟也在宮門外恭候沐婉芙,“主子,今兒個風和日麗的,咱們還是散步去御花園吧。聽說御花園的 工匠從紫禁城北面的碧慶宮引了溫泉進宮:各宮的主子們都說那溫泉水奔瀉而下之時氣若長虹,如一條巨龍 緩緩棲息在咱們的皇家宮苑裡,當真是美不勝收了。”
“看你把它說的那麼天花亂墜,若本宮看後覺得沒你說的那麼好,那你可得仔細自己的屁股了,本宮可不想 咱們宮裡的板子是為你準備的呢。”沐婉芙重又搭上了寶娟的手,冷不丁的給了麻四一盆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