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永璂這幾日染了風寒,高熱不退、肺部積痰。我昨日去瞧過了,孩子的小臉兒都瘦了一圈兒,珍妃不 放心乳母照料璂兒,所以便自己親自料理璂兒的病況,這會兒子應該在藥房給璂兒煎藥了。”德妃將玉碗遞 到了錦妃的手邊,“除了咱們今日嘗的這一壺,其餘的我讓她們給珍妃送過去了,咱們嚐嚐鮮便行了,不必 奪人所好。”
沐婉芙不由對德妃投以敬仰的目光:德妃總能在談笑間將一切事情都處理的妥妥帖帖,即便她還是從前的馮 昭儀,她也是如此。
紫竹捧了一盅紅棗官燕走到寶娟身邊,“我家娘娘說禧妃娘娘有孕在身不宜飲茶,便讓奴婢準備了補血益氣 的紅棗官燕,您趁熱用些。”
“有勞的德妃姐姐費心了。”沐婉芙溫然道,寶娟將燕窩輕放在沐婉芙的手邊。
“你且為皇上再添個白白胖胖的小子便是真正的謝過我了。”德妃飲著茶,盈盈眉目落在沐婉芙的身上打趣 她道。
春暖花開的御花園暖風徐徐,錦妃如凝脂般的玉手握住純白色的青玉碗,緊鎖著眉頭惆悵道:“聽說察哈爾 可汗莽思趁著自己兵強馬壯、糧草充足又在察哈爾以北生了不少事端,皇上派巽親王做先鋒前去剿滅莽思, 不想巽親王一個大意竟遭了莽思的埋伏,折損了幾員大將不說,就連親王自己也受了重傷回來。皇上這幾日 更是傷神的很,只可惜了,咱們不是男兒身,否則定要好好的曉以顏色給那莽思瞧瞧。”
後宮不得干政!這是後宮的鐵律,任誰也不可以僭越半分。
沐婉芙乾笑了兩聲,接嘴道:“錦妃姐姐當真好志氣,若是男兒的話,想必姐姐定是我朝的棟樑之才呢。”
德妃夾了塊玉梅糕放到錦妃的碗裡,點了她一句:“午歇剛起,又在說什麼胡話了。保家衛國本就是男人們 的事情,我們女人的天地就是在這裡相夫教子,只要孩子們好,對我們來說就是最大的安慰。”德妃的目光 停在雪鳶與永璘、靈素的身上,“換而言之,哪有女人在外面拋頭露臉的,花木蘭替父從軍從古至今只有一 次;老佛爺向來忌諱我們論及政事,別忘了後宮不得干政的祖訓。”
“我何嘗不知道祖訓,只是心中替皇上不平罷了,不過是偏遠的漠北之地,仗著自己小有實力便敢如此放肆 。”錦妃大有些不服氣,仍舊不解氣的咒罵著那個叫莽思的男人。
永璘玩累了,便跑到了錦妃的身邊,疑惑地問道:“額娘,什麼是蠻夷之地啊?”
“蠻夷之地就是很遠很遠的地方,只要血統下賤的人才會被派去哪裡戍守。”錦妃取了帕子替永璘拭了拭額 角的汗水,似是意識到自己不該那麼說,錦妃又緩了口氣,“瞧額娘都跟你胡說些什麼,這些自然跟額孃的 璘兒沒什麼關係,璘兒只要認真的做完師傅交待的功課便行。去和姐姐玩兒吧!”替永璘正了正衣裳,錦妃 便指了指靈素和雪鳶那邊。
永璘雖然不是很明白,待錦妃替他擦玩汗便又去找雪鳶和靈素了。
德妃見她這麼說總算鬆了口氣,對沐婉芙道:“雖說都是前朝的事情,但我也免不得在這兒多回嘴了。”德 妃取了帕子點了點嘴角,“聽說去年的秋闈,人才輩出,其中以六王舉薦的一名貢生最為出彩。文采膽識和 謀略自是不必說了,聽說人還長得一表人才,是位難得的才子呢。”德妃瞥了眼沐婉芙,“禧妃妹妹的三妹 至今還待字閨中了,聽說三小姐可一直是王爺和福晉的心頭肉呢,妹妹這個做姐姐的也該給這位妹妹尋個好 夫婿才是。”
錦妃素來知道沐婉芙與烏雅氏母女不和,便道:“禧妃妹妹倒是想這麼做,就怕人家三小姐還未必看得上呢 。烏雅福晉的眼界兒一向居高不下,恐怕早已眼熱哪位宗室裡的貝勒爺了也說不定,總之康王爺自會替女兒 打算的,實在是無須我們替她操心呢。”
錦妃的一語雙關的給沐婉芙暗示,啜了口茶又繼續道:“聽說惠兒妹妹與那位貢生也很熟稔,時常出入榮王 府。依著惠兒的性子,若是對那人沒有好感的話,自然不會費那麼多的心思。況且姑母一向疼愛這位表妹, 對待她比皇上表哥還要關心些,惠兒的額駙必定是天下最好的男子,若是那貢生在殿試時能奪得頭籌的話, 恐怕這額附之位必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沐婉芙有孕後雖然鮮少在宮中走動,可對錦妃和德妃口中所言之人多少也有些耳聞,奕渲也曾當自己的面提 起過這件事,待春闈揭榜之時便會大加重用此人。
“宮中除了每年的選秀和指婚外,倒也許久沒有什麼隆重的喜事了,自長公主和四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