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罰你才是。”
“娘娘說了便是,奴才這兒一定給您備著,娘娘什麼時候想罰就什麼時候罰。”陳二喜見沐婉芙應了下來討 巧地說,隨即打起了簾子。
寶娟提著食盒,沐婉芙則將殿內散落一地的奏摺一本本的撿了起來,奕渲眉頭緊鎖極煩惱的樣子,直到沐婉 芙拿著奏摺走到他的身邊他才發現了沐婉芙已經走到了自己的身邊,“怎麼進來了也不說一聲兒,明知道自 己身子不便還去撿這些東西,若是傷著了你和孩子怎麼辦。”奕渲將其餘落在墨玉地磚上的奏摺一一撿了起 來,體貼的扶了沐婉芙坐下。
“臣妾知道您政務繁忙,自然是不敢隨便打擾皇上的,若是再一不小心惹了皇上生氣,那臣妾豈不是得不償 失了。”沐婉芙打趣道,寶娟將食盒內的兩樣素點並一盅參湯端了出來,“近來天氣乾燥,臣妾特地叫人做 了茯苓糕、水晶菊花凍和參湯給皇上寧神。”
奕渲難得鬆口氣,握著沐婉芙的手:“整日就知道操心朕,怎麼也不操心操心孩子。等朕忙完了這陣子,就 找時間陪陪你和孩子。”
沐婉芙淺笑著接過寶娟手裡的參湯,送到了奕渲的手邊,“皇上不也只曉得說臣妾嘛!您這麼日日夜夜的熬 心熬神,日子久了您的身子怎麼受的了呢,這樣熬著老佛爺和皇后娘娘該有多擔心哪,還有臣妾也十分的擔 心呢。”
“又是陳二喜那奴才在你面前嚼舌了吧!”奕渲接過參湯便知道是陳二喜說的,緩緩坐在沐婉芙身邊,“只 是莽思太囂張了,朕不能辜負了先祖交到朕手上的江山。況且我泱泱大國,豈會連區區一個漠北彈丸之地的 蠻夷部落都奈何不了,若是傳出去,朕的臉面要往哪裡擱?我大月國還有何臉面而言!!”說到這兒,奕渲 顯得有些無奈和憤怒。
“巽親王在戰場失利,昇貝勒不服氣自己的阿瑪受辱,自請與澤親王、七額駙一同前往科爾沁支援恭親王父 子。還沒到科爾沁,誰想永昇押運的糧草在半路上遭遇莽思的一小股精銳部隊襲擊,朕送去前線的糧草將士 們還沒吃上了,就被那群叛逆之賊給劫走了。朕每年那麼些的俸祿養著他們,到了用兵之時竟沒一個頂用的 。”
沐婉芙連連撫著奕渲的胸口,勸道:“皇上消消氣,您何必跟那些個奴才們置氣呢,傷著了身子可怎麼是好 。臣妾懇請您消消氣兒。”
“莽思一日不除,朕這口氣何時能消。”奕渲拍著案桌發狠道。
“皇上先消氣兒。臣妾乃一介婦人本不便多言朝堂之上的事情,自然也不懂得朝堂之上的利害關係,只是臣 妾讀書之時常見聖賢之人在家國危難之際,總能夠韜光養晦。勾踐尚能臥薪嚐膽一雪前恥,皇上文治武功遠 勝於勾踐,況且莽思連攻下十五個部落,他手下的將士們難免驕奢淫*、大有勝券在握之感;若是臣妾沒有 猜錯的話,莽思的野心應該在這幾場戰役裡消磨了不少,若是澤親王與七額駙能在此時把握時機的話,就算 不能將他們一舉殲滅,想來也能挫一挫他們的銳氣。如此也叫他們知道,我朝並不是拿他們這些蠻夷沒有法 子,只是不屑與他們計較罷了。”
奕渲暗暗思忖片刻,方長釋了一口氣,“芙兒說的極是,朕何嘗不知道呢,只是……”
“臣妾知道後宮不可干政,只是臣妾瞧著皇上這些日子愁悶的很,索性臣妾今日便僭越一回了,皇上可以等 臣妾說完之後再處置臣妾也不遲。”沐婉芙似狠了狠心,才緩緩道:“臣妾猜想,莽思之所以敢這麼放肆, 究其主要原因便是察哈爾這兩年來連遭雪災、顆粒無收的變故,再加上從前察哈爾的臺吉對身份低位的家奴 多有壓制,莽思也是有勇有謀之人,若是一般的莽漢倒也做不出此等大膽妄為之事來,所以罪魁禍首還是從 前的臺吉雅各布。依臣妾所看,罪首即已伏誅,皇上為何不能額外開恩,赦免了莽思;此等勇猛善戰之人, 皇上為何不肯招為己用?與其讓他成為您邊境上最大的對手,倒不如將他收為己用,也好保我朝邊境上的一 方平安。”
奕渲一直知道沐婉芙善解人意,善察人心,今日見沐婉芙竟然提議自己招安莽思,一時竟也對沐婉芙刮目相 看,陰晴未定地看向沐婉芙:
“你可知道,你今日所說之事朕足以下令賜你死罪。”
沐婉芙與寶娟忙不迭跪了下來:“臣妾(奴婢)知罪了,求皇上責罰。”
“朕要如何處罰你,才能不壞了皇室的規矩,朕最恨后妃干政、亂政,如今你竟敢當著朕的面對前朝之事指 指點點,朕若是輕饒了你、皇額娘那邊也絕饒不了你,你自己回宮了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