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從西華門出宮後沿著繁華的京城大街朝著東城的榮安公主府駛去。
德妃掀起了轎簾,笑道:“自打臣……”自知失言的德妃連忙改了口,“妾身自打嫁進府裡之後,已經有許 多年都不曾出府走動了,今日全是託老爺的福才得了閒出府走走。”
皇后亦是溫和的附和:“德夫人說的是,我也許久沒看過這繁華熱鬧的京城集市了。記得從前,額娘最喜歡 鳳銀樓的釵飾,都這麼多年過去了,不知道那個鋪子還在不在了。”
香穗也忍不住說了句:“奴婢還記得,景福樓的香酥鴨子和白雲糕最為出名了。”
皇后不由點了下香穗的額頭,“你這妮子,一出府便想著吃食,看我回去不好好的罰你。”
奕渲也久聞景福樓是全京城最大的酒樓,聽說景福樓每日都賓客盈門,那裡掌勺的大廚做的菜式無比是品相 還是味道都不比宮裡的御廚遜色,一時也來了興致,便吩咐駕車的陳二喜,“小喜子,在前面的路口停下來 ,幾位夫人說想逛逛集市。”
“是!!”陳二喜歡喜地答應了,隨即跳下了馬車去前面傳話了。
因為此次是微服出巡,皇后不免擔心奕渲的安危,畢竟從此處去榮安公主府還有段路,集市上人又十分的繁 雜,“老爺,您不如去前面的景福樓等我們。畢竟此番我們是微服出宮的,所以還是格外小心的好。還是讓 東泰帶幾個人保護我們就成了,您先去景福樓吃茶,我們幾個隨後就到。”
“夫人多慮了。所謂既來之、則安之,老爺我也已經許久沒有出宮走動了,聽說墨寶閣的字畫一向是京中最 有名的,我也想見識見識。”奕渲寬慰皇后不必擔心。
皇后、德妃和沐婉芙的眼中多少還有些擔憂之色,見奕渲執意如此,都也不好阻攔。馬車在前面的路口停了 下來,陳二喜下車扶了奕渲下車,奕渲便伸手扶了皇后、德妃、沐婉芙一一走下馬車,東泰也跳下馬來走到 了奕渲的身邊,“爺,還是讓屬下帶人保護您與幾位夫人先去景福樓坐坐吧。爺和夫人若是有什麼要買的只 管吩咐屬下們去辦便是,這裡人多眼雜,屬下是擔心爺的安危。”
“不必了。”奕渲理了理袍子,大步流星的帶著皇后等人過了街到了皇后所說的鳳銀樓,店內不乏挑選釵飾 的貴婦人,奕渲領著皇后她們進了店內,掌櫃的見進來的男子們各個器宇不凡,女眷們也都是絕色之姿,知 道來人必定是非富即貴的主子,忙迎了出來,“這位爺,三位夫人,你們一定是頭一次來小店吧。你們真有 眼光,我們店裡的首飾可是全京城最出名的呢,我這就命夥計將今年的最新款拿了讓三位夫人挑選。”
陳二喜忙去擦了擦凳子,這才扶了奕渲坐下,香穗、紫竹、寶娟也分別扶了各自的主子坐下,不一會兒,掌 櫃的便拿了幾支做工精美的簪子過來給介紹起來,“這是我們店裡的老師傅做的風頭簪,鳳眼處鑲嵌的可都 是頂級的鴿血寶石,流蘇墜子用的也是名貴的南珠。小的見三位夫人高貴大方,這樣的簪子必定是匹配三位 夫人的身份呢。”
皇后和德妃二人也是愛不釋手地看著簪子,沐婉芙亦撿了兩支看了起來。
“掌櫃的可真會說話,這幾支簪子的做工的確不錯,這幾支我們全要了。”奕渲見皇后等人也都十分滿意, 便爽快的吩咐掌櫃的將東西裝好。
掌櫃的何時見過這樣爽快的客人,聽說全要了,自然樂得屁顛屁顛的,“好嘞!!快把這幾支簪子包起來, 這位客官全要了。”
陳二喜最見不得這樣的人,哈巴狗似地,好像八輩子沒見過銀子似地,“拿去吧。記得包仔細嘍,若是磕著 、碰著呢我們可就不要了。”
“那是一定,那是一定。一共五百兩銀子,客官您這邊兒請。”掌櫃的引了陳二喜去結賬,奕渲這邊也起身 出了鳳銀樓。
東泰忙帶人迎了過來,“爺,接下來要去哪裡?”
“讓他們先去景福樓定個雅間兒,我們去了墨寶閣就去景福樓用膳。”奕渲吩咐東泰。迎面來了一對迎親的 人,一行人吹吹打打的,新郎雄赳赳氣昂昂的騎在高頭大馬之上,抱拳向街道兩邊觀望道喜的人還禮。吹吹 打打的鼓手、樂師吹著喜樂,龍鳳呈祥的喜轎緊隨其後,喜娘、丫鬟、小廝們抬著新娘子的嫁妝浩浩蕩蕩的 跟著路過。
因著迎親的隊伍人多,東泰和奕渲等人被衝散了,東泰自然擔心奕渲和皇后等人的安危,陳二喜付了銀子出 來後便看見迎親的隊伍將街對面的奕渲等人遮擋住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忽然有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