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了。
甬道內
麻四跟在寶娟的身後一路上都忍不住齜牙咧嘴、美滋滋的笑著,寶娟聽他在偷笑也忍不住回身看了他一眼, 笑道:“公公若是高興大可放心的笑出來,奴婢不會笑話您的。”
麻四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得意忘形,忙賠笑地說:“讓姑娘見笑了。貴嬪主子如今榮封回宮竟還記得我這等不 起眼的奴才,我心裡的感激與感動相信不用多說姑娘多少也能體味些。我麻四今生定當為貴嬪主子盡心盡力 的辦事,絕不會辜負了貴嬪主子的一番厚愛才是。”
“娘娘在樂壽堂裡最艱難的日子都是由公公在跟前伺候著,這份情意自然是無人能比的,所以這福泰宮大總 管一職公公乃實至名歸。”因知曉麻四曾在樂壽堂照顧過沐婉芙一段時日,寶娟也一直將沐婉芙當作自己的 救命恩人看待,麻四既然救過沐婉芙的性命等同救過自己的性命,寶娟自然對他十分的客氣。
麻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謙虛道:“姑娘謬讚了。”
說話間,寶娟已領著麻四走到了福泰宮的宮外:三個燙金大字在驕陽下熠熠生輝。麻四在樂壽堂當差已十年 之久,久得連他自己都快忘記原來興盛的宮室就該是眼前這樣。
“公公,裡面請!”寶娟見他看匾額正看得入神,便對他做了個請的手勢。
麻四尷尬地收回神色,客氣道:“有勞姑娘了。“說罷,便隨著寶娟穿過福泰宮的垂花門、長廊,往正殿去 給沐婉芙請安謝恩去了。
繡鸞與繡鳳正在寶座前用黃花梨小錘為沐婉芙敲著雙膝,寶娟領著麻四走進殿內,回稟道:“啟稟娘娘,奴 婢已將娘娘的口諭傳給內務府黃總管,黃總管那裡已經留牌,麻公公現在已經是我們福泰宮裡的大總管了。 ”
“恩。”沐婉芙一一聽著,麻四忙朝寶座上的沐婉芙行了個雙安:“奴才麻四給主子請安,願主子貴體祥和 、萬福金安!”
沐婉芙並未急著喚他起來,而是悠閒地端起了手邊的茶盞,剔著茶麵上的茶沫:“敢問公公,本宮可是一個 信守承諾的人?”問完麻四,沐婉芙輕輕啜了口剛泡的雀舌,美目緊緊鎖定跪於地下自稱為奴才的麻四。
麻四聞言惶恐道:“奴才惶恐!主子給予奴才的恩典、奴才沒齒難忘,怎敢妄加評斷主子的功過,還望主子 不要再為難奴才了才是。”
“都起來吧,在本宮面前不必這樣拘著。”沐婉芙淡淡笑了笑,才讓他們起來回話。
“謝主子恩典。”麻四叩謝了沐婉芙的恩典,才起身退於沐婉芙的左手側聽訓。
沐婉芙揮手示意身旁的伺候的繡鸞、繡鳳退出去,寶娟上前扶了沐婉芙走下寶座,沐婉芙款步走至麻四的身 邊,“本宮是個念舊的人,只要是真心為本宮效力的人,本宮絕不會虧待了他們;可要是誰敢學她……”說 這話時,沐婉芙的目光鎖住了宮中偏殿方向,嘴角的笑意讓人猶然生畏,“那就休要怪本宮不手下留情。”
“奴才不敢!”
“奴婢不敢!”
寶娟與麻四異口同聲地答話道。
沐婉芙犀利的目光掃視過他們兩人,隨即吩咐寶娟:“去把友福叫進來,本宮有事情要吩咐你們。”
“是。”寶娟應了是便退了出去。
寶娟出去後,殿內只剩下了沐婉芙與麻四兩個人,麻四重來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成為某個宮裡的大總管, 可就在來福泰宮的路上,沐婉芙終於幫他登上了這個多年來夢寐以求的位置。
“本宮之所以給你福泰宮大總管的位子,並不是因為你肯真心效忠於我的承諾。在本宮的記憶裡:若不是你 每日送一碗素面給我,怕是我早死在了樂壽堂那個鬼地方。本宮是個懂得知恩圖報的人,你的恩情本宮會永 遠記在心裡。”沐婉芙開誠佈公地將自己兌現承諾的原因講與了麻四聽。
“奴才何德何能,實在承受不起主子這麼大的恩典,只要奴才還活在這世上一日,必定為主子肝腦塗地、再 所不惜!”麻四亦是言辭懇切地向沐婉芙表著自己的衷心。
“疾風知勁草,路遙知馬力,真心與否,日後自會見分曉。”沐婉芙的語氣極其平淡,淡的只有她與麻四兩 個人能聽見。
重新回到殿中的寶娟帶著友福一同進了殿內。如今沐婉芙將宮裡的大總管一職交給了麻四,雖說友福不是小 肚雞腸之人,但難免他心中會有不痛快,所以必要的安撫還是少不得的。
見人都到齊,沐婉芙也開始訓話說:“你們都是跟著本宮共進退、同生死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