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文采菁先是一怔,隨即猛然反應了過來,瞪圓了眼,滿臉驚詫的看著倒在地上的喬雲煙,只覺她腳下那汪血水紅的扎眼。她竟然是懷孕了。難怪……難怪朱氏那麼慌張的要撇清楚。這事兒若是沾上身,可就當真是有嘴都說不清了。
在廳堂裡伺候的丫鬟一看事情不對,忙進去稟報。
很快,張嬤嬤就急匆匆的走了出來,看到地上的那攤血,瞳孔猛地一縮,快步走過去,掀開喬雲煙的裙子一看,頓時大驚失色,立刻叫了那丫鬟去請大夫,還吩咐說:“一定要快,人命關天……”
“是……”那丫鬟很快應聲離去。
一聽到“人命關天”四個字,喬雲煙的那個小丫鬟頓時傻在那裡,原本就煞白的臉色這會兒看著更是一點血色都沒有了。
過了好半晌,她才回過神來,著急的一把抓了張嬤嬤的裙角,問:“嬤嬤,怎麼回事?我家姨娘到底怎麼啦?怎麼就是人命關天了?”
張嬤嬤不耐的將裙子從她手裡扯了回來,冷冷道:“看樣子,你家姨娘這是小產了,可不就是人命關天嘛。”
“小產?”那小丫鬟已是完全蒙了,怔怔看著懷中神情痛苦的主子,眼淚不住的往下落:“您是說……我家姨娘有喜了?”
“沒錯。”張嬤嬤說著,頓了一下,不懷好意的又添了一句,“不過,如今怕是保不住了。”
“怎麼會這樣……”小丫鬟忍不住伏在喬雲煙身上痛哭了起來,“我可憐的姨娘,怎麼會這樣?”姑娘日夜期盼著有個孩子,能在這侯府中佔據一席之地,怎麼說沒就沒了。
“你是喬姨娘的貼身丫鬟,她有了身子,你難道就一點都不知道嗎?”張嬤嬤看著她,眉頭一緊問。
那小丫鬟不過十二三歲,如何會懂這些,只是茫然的搖頭。
“你家姨娘的月事來沒來,你都不知道?”張嬤嬤繼續問。
小丫鬟哽咽的哭道:“姨娘的月事向來就不準……”
若不是她懷裡還抱著喬雲煙,張嬤嬤真恨不能一腳踹過去:“沒用的東西,一問三不知,剛剛喬姨娘還好好的,轉眼就小產了,你說說,你是怎麼伺候主子的?”氣不過,既踹不得,她就一把擰了那小丫鬟的麵皮。都是這沒用的東西,連主子都伺候不好。哪兒不好小產,偏跑來正房,這事兒要是傳出去,她家夫人就是有十張嘴都說不清楚。
小丫鬟吃疼的眼淚冒的更狠了:“嬤嬤手下留情,奴婢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直都在外頭守著,聽到文姨娘的叫聲才跑進來的。”
文姨娘?張嬤嬤聽著心頭微微一動,看了看兩旁躲的遠遠,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的朱氏和文采菁,心中暗喜。可不是,有這兩個人在,還怕不能把夫人的嫌疑給摘乾淨了。
收回手,她站直身子,兩下看了看朱氏和文采菁,問:“方才似乎只有三位姨娘在這廳堂裡頭,剛才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不知兩位能否告知?”
朱氏嚇的腦袋一縮,不住的搖著頭,說:“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我沒有碰她……”一邊說著話,她一邊忐忑的不住瞟文采菁。那戰戰兢兢的模樣,就好像是受了誰的脅迫不敢直言似的。
文采菁見了朱氏這副模樣,心中冷冷哼了一聲。不過不會叫的狗最會咬人,這朱氏心機不淺啊。
張嬤嬤立刻順勢看向了文采菁:“文姨娘?”
文采菁正色看著她,搖頭否認:“不關我的事,是……”
可是,不等她把話說完,喬雲煙的那個小丫鬟就如同見了殺父仇人一般,狠狠瞪著她,指控道:“是你,一定是你害得我家姨娘小產的,剛才奴婢進來的時候,就見你碰我家姨娘了。”
文采菁先是一怔,隨後忍不住“哈”的一聲失笑了出來,目光森森的看過去,道:“我碰了你家姨娘又如何?我那是見她摔了扶她,難道扶她一下,就能害她小產了不成?”
那小丫鬟被她陰森森的目光看得渾身一哆嗦,可想到自家可憐的姑娘,忍不住嘴硬道:“若不是你碰了她害她摔倒,又怎麼會好心去扶她?”
文采菁只覺可笑。敢情她還扶錯人了?
那小丫鬟見她不說話,只當自己佔了理,她這是說不出話來了:“怎麼樣,說不出話來了吧?分明就是你害我家姑娘摔倒的。”
文采菁很想低調再低調,不想惹是生非,可是人家都欺上門來了,沒有任人糟蹋的道理,更何況,她不過是個小丫鬟而已。
她冷冷看著那個小丫鬟,走了過去。
劉嬤嬤一看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