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意見。”
方佩芸目光幽幽:“侯爺,妾身所說的留不是暫時的,是一直,是永遠。”
“什麼?”諶瀚眉頭一緊,一時沒反應過來。
方佩芸直言說:“妾身想將錦兒妹妹留下給侯爺做騰妾。妾身久病不起,一直不能服侍侯爺,心中愧疚,錦兒妹妹若留下,正好可以替妾身服侍侯爺,了了妾身一樁心願。另外,妾身若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錦兒妹妹留下了,也有個放心的人兒可以替妾身照顧好樺哥兒,妾身在下頭也能安心,求侯爺應允。”
諶瀚看著方佩芸,眸中寒光爍爍。
“方佩芸你是不是瘋了?”他幾乎是咬著牙道。
“妾身是認真的。”方佩芸正色看著諶瀚說。
“這不可能。”諶瀚自然不會答應,“別說了騰妾,就是做妾,我也不會答應的。”
“侯爺,妾身是你的妻,這麼點小小的心意,你都不肯答應,你到底打算置妾身於何地?”方佩芸悲憤欲絕說著,抬手一指文采菁,“難道,妾身連那個賤妾都不如嗎?”
“你的心意我心領了,但這事兒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諶瀚面沉如水,道,“你若一意孤行,就別怪我不看夫妻情面了。”
方佩芸一臉震驚看著她,唇瓣哆嗦了一下,想要說什麼,卻發不出聲響來。
諶瀚只覺疲憊至極,轉身要走:“就這樣吧,你身子不好,就別多說話了,好好休息吧,岳母若是心疼女兒,也請早先歸了吧,別累著她了。”
被人當面直言不諱的下了逐客令,魏氏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煞是難看。
“還杵在那裡做什麼?走了。”臨走,諶瀚板著臉,瞥了一眼文采菁。
文采菁眉頭微挑,正欲跟上,才剛抬腳,就聽方佩芸撕心裂肺的吼了一聲:“諶瀚,你好狠的心,你把我當什麼?我好歹是你的正妻……”
諶瀚轉頭看了她一眼,目光森冷:“咄咄逼人,擅做主張,方佩芸,你又置我於何地?”
方佩芸臉一白,狠狠咬著唇,卻是再也不肯服軟了:“我知道,你不就是想等我死了之後,讓文采菁這個小賤人坐上正妻之位,我不會答應的,我絕對不會答應的。你若是將我的樺哥兒送到這個心狠手辣的賤人手裡,我就是死也不會放過你的。”
“放肆。”諶瀚怒吼一聲,“別說菁菁根本就不是你所說的那種人,就算她是,樺哥兒也是我的兒子,難道,我還會眼睜睜的看著他被欺負嗎?我諶瀚就算無能,也絕對不會讓我的兒子受一絲委屈隨身空間之小旅店。”
方佩芸不屑的冷哼一聲:“有後娘就有後老子。”
“不可理喻。”諶瀚憤然拂袖離去。
文采菁一見,眉頭微緊,立刻緊追了出去。
方佩芸仰躺在床上,捂著心口,一邊急促的喘著氣,一邊默默的流淚。魏氏看著頓時心疼不已:“芸兒啊……你這又是何苦跟侯爺吵呢?這事兒又不急,該慢慢從長計議才是,你真是不該……哎……”
方佩芸輕輕搖頭:“娘啊,我怎麼能不急。我如今這破身子也不知道能撐到幾時,若倒是不能將樺哥兒妥善的交到錦兒手裡,我會死不瞑目的。”
“我的兒,我可憐的兒……”
諶瀚怒極衝出放佩芸的院子,便一路往前疾走,兩隻手緊緊的握成拳頭,發出“格格”的響聲,彷彿隨時都會一拳狠狠砸出去似的。
文采菁在後頭緊追,用走的跟不上,就用跑的。
“誒,慢點,我快跟不上了。”她叫。
前頭的人彷彿沒聽見似的,連頭沒有回一下,不過腳下的步子卻是慢了下來。
文采菁見了,鬆了口氣,緊追兩步,走到了他的身側,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怒氣,無奈的暗歎了一聲,伸手過去輕輕挽了他的胳膊。
他原本緊繃的肌肉慢慢放鬆了下來,原來緊握的拳頭也鬆了開來。
文采菁順勢將手往下一挪,輕輕握住了他的手。
諶瀚手掌微微一轉,手指穿過她的指間,緊緊扣住了她的手。
文采菁也隨即緊握住。
諶瀚心頭微微一動,忽的加快了腳下的步子,一路向前疾走。
誒?文采菁一驚,剛剛還好好的,怎麼又快了?
她勉力小跑跟上,可體力很快就見底了。
“慢、慢點兒……”她粗喘著氣道。
話音未落,身旁的人猛然收住了腳。
文采菁忍不住在心裡頭罵娘,這是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