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側妃的,你為何偏選了安平侯府?”
“定王側妃?”文采菁輕輕笑了出來,笑聲中摻著一抹淡淡的不屑湯。
她微微側頭看著裕王妃,眼睛閃閃發亮:“做側妃也是要上玉牒的,哪有那麼容易的?王妃您做的也是皇家的媳婦兒,應該比妾更明白吧。”
裕王妃一時語滯,這個她當然明白。以她的身份進王府做個妾還成,想要做側妃,哪有那麼容易。
“所以,二擇其一,你就算選了安平侯府?”她問,聲音冷了幾分。
文采菁果斷搖頭:“事實上,妾當時別無選擇。妾從無攀龍附鳳之心,那趙祥……定王爺也絕對不可能成為妾的良人。所以,妾親自找了侯爺,自個兒定下了這麼親事。”
裕王妃驚得微微變了臉色,這話可是她之前從未聽說過的,諶瀚也從未與她說起過。
“這門親事是你自個兒定的?”她驚道。
“正是。”
“可你為什麼偏找上了安平侯?”裕王妃不解的繼續追問。
文采菁略微思索了片刻,才緩緩說道:“一來,妾當時為定王爺所迫,除了安平侯,實在找不到別處有人有能耐可以助妾護家避禍的,二來,安平侯也正巧有需要文家的地方,這方面想來要比妾更清楚些,於是一拍即合,自然很快就定下了。”
裕王妃看向她的眼神中多了抹異樣:“這麼說……你自己定下這麼親事只是因為……相互利用?”
“可以這麼說。”文采菁不假思索點頭。一個為權,一個為錢,確實只是為了相互利用,其實更準確來說該叫互惠才對。
裕王妃忽的沉了臉,說話時的嗓音瞬時又冷了幾分:“那你可知道,他會應承下你這門親事,並不單只是因為有需要文家的地方?”若只是因為有需要文家的地方,他根本沒有必要為此得罪定王,文家能給的,在別的地方,他也照樣能找到。原來,他是早將人看上了。這是她之前思索許久沒有弄明白的地方,直到聽聞他忽然寵起了這個商家女,她才慢慢明白過來。
文采菁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苦笑著搖頭:“當時並不知道。”當時,他們兩個相看兩相厭,沒哪次見面是和和氣氣收場的,誰知道他會對她起那等心思。事實上,她不知道,當時諶瀚打定主意要把她拎進侯府時,壓根兒就沒起那旖旎心思,而是另外一等險惡心思。可是,感情這檔子事兒從來都是最讓人難以捉摸的。就是當時的諶瀚只怕也是連想都不敢想到,他會跟他深惡痛絕、欺他太甚的小蔡公子勾勾纏纏到如今地步。
“當時……不知道?那現在呢?”裕王妃敏銳的抓住了她話語中的限定詞。
“現在?”文采菁唇邊彎起一道溫柔的笑,“王妃放心,妾也不是無心無情之人。他既一心一意待妾,妾即一心一意待他。”
“當真?”裕王妃半信半疑。
文采菁指天發誓:“王妃若是不信,我可以對天發誓,若有一句虛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裕王妃面上的疑色才稍緩,不過依舊冷冰冰的,哼了一聲,道:“若你真的傷了他,就是老天不收拾你,我也絕對不會放過去你的。”那小子是個死心眼兒的,若心裡頭一直沒人也就算了,一旦有了,只怕就是一輩子了。就像父親……
“王妃放心,妾雖不過一介女子,但也知道要說話算數,既是應了,就一定會遵守諾言。不過……”文采菁神色毅然的說著,忽然眼珠子咕嚕一轉,眸光一閃,轉了話鋒。
裕王妃聞言微微皺眉:“不過什麼?”
文采菁眼中閃過一抹決然:“不過若有朝一日,他負了妾,妾也絕對不會傻兮兮的依舊守在他身邊的。”
裕王妃眉頭一挑,不由自主提高了嗓音:“怎麼?你人都已經進了安平侯府了,還打算走不成?”
“有何不可?”文采菁毫不畏懼的坦蕩蕩正對上裕王妃帶著幾分威脅的狠戾目光,“他一心待妾,妾自然要一心帶他,若他無心待妾,妾為何還要一心待他?傻子才會把顆心繫在狗身上。”
裕王妃杏眸陰陰一眯:“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稱自己的夫君是狗?”
文采菁不以為意彎唇一笑:“王妃別誤會,他現在還不是呢,要真到那個時候才是呢,不過有個詞就叫狼心狗肺的嘛。”
裕王妃怔住,目不轉睛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唇邊忽的緩緩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輕輕點頭說:“你,很好……”
文采菁也不跟她謙虛,微微一點頭:“謝王妃誇獎。”裕王妃又是一愣,片刻之後,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