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沒事?聽人說,您回來的時候,渾身都是血呢。”
諶瀚不以為然的淡淡一笑:“嬤嬤不用擔心,不過一點小傷而已,不礙事的,之前身上的那些血也不都是我的。”
“那就好,那就好……”周嬤嬤連聲說著,總算鬆了口氣,方才乍一聽到他出事的訊息,她嚇的心都差點從嗓子眼兒裡跳出來,這下總算能安心了。
“對了,嬤嬤,”諶瀚忽然想到,拜託她道,“這兩天你先去菁菁……就是文姨娘那裡照顧幾天。”
周嬤嬤聽著一驚,緊張的問他:“文姨娘怎麼啦?”
諶瀚遲疑了一下,只避重就輕的說了一句:“沒什麼,就是受了點兒驚嚇,需要臥床休息,青檸那個丫頭也不知道跑哪裡瘋去了,我怕劉嬤嬤一個人找不過來,所以想麻煩你。”
一聽到“青檸”兩字,周嬤嬤的臉唰的一下就白了。
諶瀚很敏銳的注意到了她的臉色變化,微微皺了一下眉:“怎麼啦,嬤嬤?有事?”
周嬤嬤遲疑了一下,看向他沉沉點了點頭:“是,奴婢確實有件事要告訴侯爺,就是關於文姨娘的那個丫鬟青檸的。”
諶瀚立刻感覺到了不對勁,面色微沉:“青檸怎麼啦?”
“她……”周嬤嬤眼底很快浮起一抹沉沉的憂傷,用微微喑啞的嗓子說道,“死了……”
乍一聽到這話,諶瀚頓時驚得呆在那裡,片刻之後才回過神來,急切的問:“這什麼時候的事?好好的怎麼會死了?”
周嬤嬤早料到了他會詫異,只是沒想到他會如此震驚,她甚至隱隱看到他眼底一劃而過的哀痛。不過是個小丫鬟而已,就算是文姨娘身邊的,需要有這麼大反應嗎?她不知道,在北蠻時,諶瀚曾受過青檸好一陣的悉心照料,因此對她有著一份不同其他下人的感激之情,乍一聽到她的死訊,自然是驚怒的。
“具體什麼時候,奴婢也不大清楚,奴婢只知道,文姨娘和劉嬤嬤離開侯府後不多久,青檸就被夫人派人抓了回去。”周嬤嬤細細給他說起了當時的情況,當然,她也是從別人那兒聽來的,不過可信度極高,“夫人向青檸質問文姨娘手裡拿著的那塊侯爺的對牌的事,青檸不肯說,夫人就讓人打了她板子,說要打到直到她說為止。奴婢聽說了訊息,趕過去的時候,人已經沒氣兒了。”說到最後,周嬤嬤的聲音都抖了起來。
“是方佩芸?”諶瀚一臉震怒,雙手“格”的握緊了拳頭。
不過怒歸怒,他還沒有昏頭,心中很快生出疑惑來:“是在東院做事的那些僕婦動的手?可我明明警告過了,他們還有這樣的膽子?”他不信,他的威懾力向來有用,而且事關自個兒的性命,那些僕婦有過前車之鑑,不該還有那膽子。畢竟丟了差事事小,丟了命那可就徹底完了。
周嬤嬤沉默了片刻,才遲疑的說道:“聽說,是老夫人送了兩個壯實的婆子過去給夫人使,就是那兩個人動的手。”
他就知道……
諶瀚微微蹙眉,慢慢斂了臉上的怒意,木著臉,面無表情看著周嬤嬤,說:“我知道了,這事兒我會處理的,你可千萬記住了,不要跟菁菁面前提起,若她問起,就想辦法瞞住……”他怕她受不了這個打擊,更怕她一時衝動惹出禍來。她可是最護犢子的。
“知道了。”周嬤嬤點點頭應了一聲,又問:“劉嬤嬤那裡呢?要不要透露一點兒?”
諶瀚仔細想了想同意了:“可以告訴劉嬤嬤,不過千萬囑咐她不要在菁菁面前露了馬腳。”若沒劉嬤嬤幫著瞞,只怕瞞不住。
“是。”周嬤嬤答應著,很快告了退,直往文采菁那邊去了。
當諶瀚面色陰沉的趕到書房的時候,宋霜天已經等的有些著急了起來,還以為他是不是傷勢過重出事了,幾次想要找出去,但都忍不住了。畢竟他一個大男人可不太好擅闖人家的內院。
看到諶瀚推門進來,宋霜天才重重舒了口氣:“你可算來了,讓我等了這麼久,我還以為你傷勢過重,來不了了呢。”
諶瀚默然不語。
見他臉色很不好看,宋霜天忍不住奇怪的問:“怎麼啦,出事了?”
“沒什麼。”諶瀚不願多談,隨口將事情揭了過去,緊接著,直接反過來問他:“讓你辦的事都辦妥了?”
宋霜天點點頭:“已經吩咐妥當的人去辦了,你放心。”
“文伯晟夫婦的遺體你親自送回去的?”諶瀚問。
宋霜天苦笑著搖搖頭:“不敢去,不是有澹臺興哲在嗎?我讓他帶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