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這一次玉鳴國使臣前來大蒼國尋找孃親,許是尋找不到涼暖,而孃親從未說起過自己來自何處,若不是使臣,許是涼暖這一輩子都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涼暖這話,說的特別真誠,因為是真話的原因,若不是這使臣,若不是柳氏鬧出來的事,或許她也不會這麼陰差陽錯地就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知道了孃的身份。
玉昭羽聽見這涼暖說話之間也是隨意,絲毫沒有對他有很大的尊敬,心裡有些不悅,但這不悅,也只是埋在了心底,做假面人做的時間多了,他自己也是分不清,何時是真的臉,何時是假的了。
“皇上找了皇姑許多年了,終於是找到了,只是可惜,不能見到皇姑最後一面了,不過卻是迎來了一個外孫女,皇上心裡也是高興的。”玉昭羽又說,一陣微風吹進來,將玉昭羽耳邊的一縷墨髮吹起,拂在他如玉臉上,墨與白的對比,淡色的薄唇,從那張嘴裡說出的話,讓聽得人,心裡都能感受到那人特意營造出的情緒,
涼暖也笑著,溫溫吞吞地看著玉昭羽,正所謂,敵不動我不動,在不瞭解對方的情況下,還是少說為妙,傾聽者,總是不吃虧的。
“這一次能夠找尋到暖妹妹,這實際啊,也是靠著那玉戒的功勞,若不是那玉鳴國皇室成員才有的玉戒,或許還要很久,才能找尋到暖妹妹呢!”玉昭羽見自己打出去的‘拳’像是打在棉花上,又全部是被她打了回來,也不急,悠悠而自然地就扯到了這玉戒上邊。
說著,似是無意間一般,用左手端起了茶盞,露出了自己大拇指上的玉扳指,那玉扳指果真與涼暖脖子裡繫著的玉戒一樣,同樣的上好顏色,溫潤的色澤,一看便是上等的好玉。
涼暖像是無知的少女一般,歪著腦袋,看著這晏陽太子手上露出來的玉扳指,捂嘴笑了笑,
“果真是呢,孃親也留下了一枚與太子殿下一樣的玉戒,如今涼暖也好好護著呢!”她的聲音清淺清淺的,如山泉叮咚的甜。
外頭隨車的‘侍從’聽到了這傳字馬車裡頭的笑聲,眉頭微擰,青衫隨風飄,這心緒也隨風飄蕩。
裡面這丫頭倒是舒暢,笑得如此歡快,也不知是說了什麼。
“聽父王曾說起過皇姑,都說皇姑曾是皇上最疼愛的女兒,也是不知皇上賜予皇姑的玉戒,會有何不同呢!”玉昭羽摸著自己手上的玉戒,話裡意思明顯,便是想看看這涼暖如今手裡頭的玉戒。
他調查了多年,在這一次老皇帝急著找回他那皇姑生的女兒的時候,便是生了警惕,從那著手,好好查了一番,查到的東西,卻都指向那玉戒,那玉戒,可是不一般,比起他所有的皇叔,所有的同輩皇兄來,都是不一般。
他甚至懷疑,當年皇姑出走玉鳴國,都是他那英明的皇爺爺一手促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否則,怎麼會讓皇姑就這麼在玉鳴國消失多年,卻又在今時今刻他快死的時候,又是找回皇姑,或是皇姑的女兒。
玉昭羽有一點是猜想對了,當年玉雲顏離宮出走,的確老皇帝是故意的,而這玉雲顏和老皇帝當初之間,也是定下了一些不為人知的約定的,那些約定埋藏在了歲月裡,除了這昆帝以及玉雲顏外,沒人知道。
而這一次尋涼暖,老皇帝自然也不會告訴手下,去哪裡該找到自己的女兒,而是讓手下人自行去找,透露的風聲,足以讓他們找到大蒼國境裡去,到時候,自然會找到。
玉昭羽究竟是小狐狸,只猜到了一點,沒有猜到全部。
涼暖聽著這晏陽太子的話,當然是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卻也只是溫吞地笑笑,並不打算將這玉戒拿出來給他看,
“依涼暖看,孃親的玉戒,與太子殿下手上的玉扳指,除了大小有些不同外,都是一模一樣的。”她像是仔細打量過了玉昭羽手上的玉扳指,才說出這番話。
眉眼彎彎的,紅唇彎彎,玉昭羽看著涼暖這幅溫吞模樣,心裡像是被堵著了一般,想說什麼,但對著那張臉那個反應,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原先覺著,這暖妹妹年紀不大,除卻身份,也就是一個普通尋常的閨中小姐,但如今看下來,若不是這原本性子便是這般溫吞,那便是極其不好應付,他要做什麼,她提早一步,便是猜測到了。
最是怕遇上這樣的人,無論說什麼,都像是打在棉花上,被原原本本地彈回來。
馬車軲轆滾動著,依舊發出一聲一聲機輪轉動的聲音,馬車側簾子,依舊是隨著馬車顛簸滾動,隨著輕風吹,偶爾掀開一角,吹進一股子冷風,也讓裡頭坐著的兩個表兄妹如玉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