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篤定的原因。
涼暖掃了一眼依舊來回走來回辨認主子身後站著的老奴的阿宇,看見那少年嚴肅認真的模樣,微微笑了一下,轉眼卻又看見坐在她後面一桌的柳姨娘萬般姿態地坐著,連吃東西都如此柔弱美好,一顰一笑可都是小家碧玉似的討人喜。
她的眼神時不時掃向一個方向,涼暖心下明鏡似地直接看向五老爺的方向,卻見那長相不俗的男人也時不時被柳姨娘的媚眼所勾。
真真一對好男女啊!將軍常年在外,可寂寞慘了府裡一堆女人嘍!
想起那日去藥房,三老爺也要走了黃師傅,便又朝三老爺坐的方向看去,看來是真病,還是另有玄機,一看到三老爺連良慶略顯蒼老瘦削的臉有些蒼白虛浮,便知,這三老爺果真是身子不好了,才去請了大夫來。
看到三老爺,涼暖又瞥到了他身側的二老爺,似乎記得他喚連嘯虎,與她親爹是一胎生,叫連嘯虎,可涼暖看他面色蠟黃,雙目渾濁,神色猥瑣而身形乾癟的模樣,便知這一定是個常年浸淫美人窟的男人,身子都被那些妖精掏空了。
怕是他才最需要補一補了!
那四老爺連知山是個文弱書生,大概常年看書習字的原因,渾身上下有股濃烈的書卷氣,雖已人到中年,卻依舊掩不去的水墨書香氣,他低頭喝茶,渾身一股安謐氣質。
涼暖又夾了顆腰果,準備轉頭繼續看這哼哼唱唱的戲時,卻驚然發現,那阿宇竟是真的從一桌席後面拉出一個老奴,
“夫人,就是他!”
那阿宇也不是連府裡的奴才,只是個學醫的學徒,自然也沒有府裡下人規矩的薰陶,何況他如今也就十多歲的模樣,抓住人,句揮舞著手朝榮華夫人那邊喊,一邊還拽著那老奴朝夫人那邊走。
榮華夫人自是被這聲音吸引了目光,扭頭過去看,卻立馬回過頭看了眼連嘯霖。
五老爺連嘯霖隨著聲音看過去的那剎那,臉色也是拉了下來,這小廝拉著他的奴僕做什麼?那是他最得心老奴了。
“夫人,就是他來藥房取了藥的,還冒充了是五小姐派來的!”阿宇為自己找到了取藥之人心情有些許雀躍。
卻沒有看到榮華夫人眉頭微皺,也沒有看到坐在左側一桌五老爺的面色十分不鬱。
月色森涼,照在華園裡的清池裡,帶起一片朦朧光輝,外堂裡燈火盛榮,眾人舉杯相邀聲忽的就這麼安靜了,安靜地讓原本神色有些高興的阿宇也是心裡一顫,
怎麼了?
“哎呦,你是誰?捉了老奴作何?”這一安靜,被阿宇捉著的老奴的聲音便尤為響亮。
隨著他的聲音看去,自然是有人認出來,他是府裡五房那裡的老奴,常年跟隨在五老爺身後,不是貼身管家,卻也地位較高的一個奴才了。
“五弟?”榮華夫人開口了,她側過頭朝鄰桌的五老爺看去,神色帶了些疑惑,若真是他,那他取藥時便可,她也不會為了幾副靈藥而當眾責怪五弟,畢竟,他們都是有身份的人。
不過,看他的樣子,似乎也是不知?
“嫂子,這小廝拉著我的老奴作何?”連嘯霖面色陰沉,額頭青筋直冒,在這樣一個家宴裡,卻被人將自己的奴才拉出來,這不是拂了他的面,讓他臉面全無麼?
“有人前幾日,將藥房裡備著的給老爺準備的名貴補藥取走了,這小廝指的便是取藥之人。”榮華夫人看了看那邊,開口說出。
聽了此話,脾氣本就有些暴躁而他又是連府老太君最後一個小兒子說話便也有些重了,
“嫂子,這靈藥我若要取,何必畏手畏腳,我直接取了便是,也定會報上我大名,怎會隱瞞了去,何況我身強體壯,何須補藥?!”
榮華夫人看連嘯霖聲音都洪亮幾分,又聽他說得實在在理,但那小廝又的確抓出了一個人,心中也是煩躁,都怪涼暖那賤丫頭!一下搞出這麼多事!
這邊上頭的主子們心裡發怒煩躁著,下面那原本老是掙扎的老奴卻是身子一凜,聽到他家爺這麼一說,卻忽然想起自家弟弟。
他的胞弟,是給二老爺做管家的,與他模樣生的如出一轍,他看了看二老爺身後的確沒有他胞弟身影,立馬便知,這藥,究竟誰取的了,但,主子們正在怒頭上,若是說出這些來,榮華夫人下怪下來,他親弟便難逃一劫。
那身形高瘦的奴才牙齒一咬,這罪,他頂下了!反正若是他弟弟做了這事,也是被罰,他做了,也是被罰,不如就他來承擔,他怎會捨得讓親弟受罪!
“回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