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太監的稟報,正襟危坐在裡面,等著涼暖和玉冥進來,他溫潤如仙的容顏上,是沉著應對萬事的淡定表情,似乎對於這有罪加身的逃獄公主到此處來,一點不覺得訝異和失措。
涼暖進去的時候,裡面只有幾個太監宮女,剩下的便是那高高坐在上頭的玉昭羽。
她名義上的表兄。
“暖暖,這閱人府裡頭可是陰冷?既出來了,那也便不去了。”玉昭羽開始第一句話,竟也不是對這玉冥說,而是看向她,聲音裡含著心疼,用上那獨天得厚的溫潤嗓音,若是不知這玉昭羽究竟是如何的人,涼暖真覺著了這一陣陣的溫暖,包圍著自己。
可惜,她是連涼暖,他是玉昭羽,本就姓氏不同,這裡頭的虛情假意自然看得更是透徹。
以涼暖來看,玉昭羽這番話的意思便是說,她擅自從哪閱人府裡出來,便是犯下大罪,你自己認罪便是,他無需多說。
這玉昭羽真是一隻狐狸,明面上對他這皇叔公不好說,便將一切撒在了她頭上來了!
“呵呵,太子殿下,閱人府裡的陰冷,也只有去過的人才能明瞭,既太子殿下心疼涼暖,那涼暖便再不去了。”
涼暖行了個禮,呵呵笑了一聲,便是還話了回去。
這玉昭羽壓根是沒想到涼暖會這般直接承上了他的話,順著就往下爬了,一時之間倒是呆住。
玉鳴國雖女子與男子可相當,但這麵皮子還是比男子薄了一些的,原以為他這般說,這涼暖會自己覺著慚愧,畢竟,這一切可都是她主謀的……
“太子殿下,涼暖被無故定上了這謀害皇叔公與朝雪姐姐的罪,原以為太子殿下會為了涼暖昭雪以示清白,卻是沒想到,皇叔公前來閱人府告知涼暖,這一切罪過,悉數已是定下,涼暖擇日便將受這玉鳴國國法處置,
便隨了皇叔公出了閱人府,想要當面與那指證涼暖的婢子見上一面,好歹主僕這麼多年,涼暖想知道,這婢子,為何誣賴涼暖!”
涼暖這一番話就是一順溜兒地便全道了出來,其中完全是硬生生的質問,當日她隨關押她的人進閱人府,是因為覺著,有小玉在,若小玉按照自己所說,將這房椒殿裡好好搜尋一番,自己定會無罪而返,還因為,那一日時間緊急,才隨著那群侍衛而去。
如今既然小玉都叛主了,這玉昭羽也認定了自己的罪了,在這玉鳴國自己就是暗害朝雪公主的罪人,便也沒什麼可怕了,更何況,她身側還有個冥王,這冥王明顯是站在自己這一側,她好歹救了冥王一命,這皇叔公,定是會幫自己。
玉昭羽早已料到了這涼暖會要求見小玉,卻從未想過是如今這場面,她氣勢洶洶地便從閱人府出來到了此處,而不是設想中在她臨死前。
“暖妹妹,這暗害皇親貴戚,在玉鳴國可是犯下了大過,如今你這貼身婢子已是前來指罪,吾即使心疼你,但這朝中大臣定是不會罷休的。”玉昭羽還在上邊說著風涼話,說完,才讓人將那如今關押在天牢裡的小玉給帶上來,
“將那婢子帶上來。”
玉昭羽這話,是根本不讓涼暖有半分機會插進去啊,不過涼暖原先便也沒準備插進話去。
她就等著這小玉前來,與自己對峙了。
“皇叔公您這是…。”
玉昭羽這會兒才仿若看到了這站在一邊的玉冥一般,神色裡仿若帶了點恭敬地對玉冥如此招呼。
涼暖瞬間感覺到這皇叔公身上的陰冷之氣,便是更陰冷了些,靠近多一些,許是就會被這陰冷氣給傷了。
坐在上面的玉昭羽卻如同什麼也沒發生一般,如往常一樣說話,仿若下面的玉冥只是掛了個皇叔公的稱呼,並無真的皇叔公之重。
玉冥沒理會玉昭羽,只站在那裡,渾身散發著陰氣。
玉冥本就這樣的人,從小便是這樣的性子,他若不想理會,就連皇帝他都不會前去理會,身子不好,所有人本就都讓這他,便讓玉冥養成了這股子隨心所欲的性子。
玉昭羽見玉冥不理會他,也沒開口搭話,就等著下面人將那小玉帶上來了。
涼暖也等著,面上沒有變化,心中卻是擔憂的,她擔憂的不是小玉會指罪自己,而是擔憂這小玉,還是她原原本本的小玉麼?!
一時之間,這整個太子殿都是沉靜的,聽不到任何聲音,沒有人開口,所有人都是在等著那小玉過來。
“奴才見過太子殿下,那囚犯已經在外頭帶到。”
終於,殿外的一個小太監跑進來,打破了這裡的安靜,將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