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起,便忽的轉身朝屋子裡跑去,宗政陽自然追了上去。
卻被身側的俞少卿一把拉住了,但俞少卿只是個文弱書生大夫,怎麼可能託得住宗政陽,只是將他的步子緩了緩,
“二老爺,您失禮了。”
俞少卿的聲音很嚴肅,一陣清風吹過,吹在俞少卿眉宇清朗的臉上,宗政陽側臉看去,便看到少年一臉正經和不滿。
恍惚之間,像是見到了自己年輕時候的模樣,年輕時候…。
他忽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觸手的不是光潔的肌膚,而是毛糙的手感,那一根根尖銳的鬍鬚,紮在自己的手上,清晰的痛意,提醒著自己,再也不是二十年前的俊美少年。
宗政陽一把甩開了俞少卿,便是要朝著這屋子裡衝去,但被玉琴關在了門外,
“你究竟是誰?”宗政陽在門外邊拍門,大聲喊著裡頭的玉琴,但裡面的玉琴就是不說話,但這神情,卻是有些不一樣的,也讓外邊的俞少卿心裡都存了些疑惑,想著,這玉琴小姐,莫非真的與這二老爺有什麼關係?
“咚咚咚——”宗政陽在門外邊依舊敲門如虎,卻也沒有直接推著們闖進去,他的聲音裡有些痛苦,滿含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裡面的玉琴,揹著門,低著頭,沒人看得清她臉上的表情。
“奴婢不曾見過二老爺,還請二老爺回去吧。”
又過了一會兒,這與親才是緩緩開口,她的聲音裡有類似哽咽的聲音,也有類似故作堅強的意味,更有許多道不明的滋味。
聽到這聲音,宗政陽心裡的疑惑更大,心裡的期許與焦急,除了二十年前的時候有,便是現在有了。
那聲音,分明和他的婉兒一模一樣的,只有他的婉兒,才有那般溫婉動人的聲音,只有她的婉兒,聲音裡總是透著一股淡淡的憂鬱。
“婉兒,是你麼?”
宗政陽停下了敲門的動作,靠在門框上,與裡面的玉琴之間,也不過是差了一個門板罷了。
他喃喃地,嘴裡一直唸叨著婉兒,婉兒。
就站在宗政陽身側不遠處的俞少卿聽到了宗政陽的唸叨,便立馬上前,鞠了一躬,道,
“回二老爺的話,裡頭的是玉琴小姐,並不喚婉兒。”俞少卿有些腐朽,此時故作聰明地上前,讓在屋子裡面揹著外面的玉琴聽了這話,皺眉。
“玉琴?”
宗政陽看向俞少卿,嘴裡緩緩出聲,
“是,裡頭的是玉琴小姐,並不喚作婉兒。”俞少卿點了點頭,應了宗政陽的話。
但是,這更讓宗政陽疑惑了,玉琴是誰?為何會生的好婉兒一模一樣,連身上的氣質,說話的聲音都是如此相像,這世界上,恐怕是找不到第二個人與玉琴如此相像了。
仔細回想剛才見到那叫做玉琴的女子,頭上的髮飾,乃是未出嫁的少女的,年紀看去也不過十六七八的模樣,他的婉兒若是還在,如今也已經三十多了,決計不是現在這樣子。
那…。
與婉兒生的一樣,年紀又不大,自然而然,宗政陽想到了一個極大的可能,但卻是在心口處揣著,不敢直接道出來。
裡面的玉琴聽不到外面的動靜了,只聽到那俞少卿和宗政陽說了幾句話後,便沒下文了,眉宇微皺,頭稍稍靠近了些門框,想聽聽,外頭是否有什麼動靜。
畢竟,宗政陽不知道她是誰,她卻是知道,宗政陽是誰的。但她靠在門邊上,一點也聽不清楚外面的人在說些什麼,只聽到一些斷斷續續的話,湊得再近也是聽不清楚,心中不禁暗暗責怪那多管閒事的俞少卿,原本這宗政陽來此,是她意料之外的事情,但她可以依著這件事,循著向上,可以做些原本沒想到的事,如今,全是泡湯了。
宗政陽的心一下子有些揪住,那玉琴,不是婉兒至親之人,又會是誰?
他一下子站直了身子,手放在那門上,作勢就要推門進去。
“你,是秦婉兒的女兒麼?”
宗政陽小心翼翼地詢問著門裡面的玉琴,聲音膽顫地令他自己都是詫異。
門口處的俞少卿都是被宗政陽這樣卑微又小心翼翼地語氣詫異道,原本還想插嘴說些什麼,但此刻,真是什麼阻攔的話都是說不出來了。
裡面的玉琴低著頭,但聽到秦婉兒的名字,身子還是忍不住顫了一下的,低著腦袋,清秀溫婉的臉上,忽的便是有些凝起的委屈與感傷,心底而發的忍不住的悲傷。
她沒有回聲,沒有理會外面的宗政陽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