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不在乎柳語夕的態度,徑直說道:“別擔心,他不會死的。”
柳語夕突地抬頭看他,“你怎麼知道他不會死?那蜘蛛有毒啊,那麼多的蜘蛛。”有過仲文為她而死的經歷,那時的她,在事故發生前,她尚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可是樓言初卻不同,她和他一起經歷了那麼恐怖的時刻,卻又因自己而中毒,如果讓她一點點地等待他死亡,她沒有那個勇氣了。
“哎,”隔壁牢房那人重重地嘆了口氣,然後自言自語地道:“這是何必呢,一個自找苦吃,一個自作自受。”
柳語夕不明白他的意思,那人許是在她眼中讀出了疑惑,於是又說道:“放心,他不會死,你看你不就活得好好的。”
柳語夕這才想起自己也曾被那蜘蛛咬過一口,除了當時昏厥麻木外,現在一切都尚好。再看樓言初,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也許是咬他的蜘蛛太多,毒素也多了一些,所以才要多些時間才能甦醒吧。想到這裡,她心裡懸著的石頭才稍稍落了地。
她抬頭看向那大叔,突然覺得不對,她和樓言初一起經歷蜘蛛口逃生,為什麼關在牢房裡的他會知曉?
柳語夕明亮的雙眼灼灼地看著他,他扯扯嘴角勉強一笑,“那個,我會算命。”
“算命?”柳語夕有些猶疑,“那你給我算算我究竟是何故牽扯到這些麻煩事中?”
那人卻連連搖頭,“說不得說不得,”
“意思是你真知道?”本來柳語夕只是順著他隨口說說,現在她倒起了些玩弄的心思,“那你算算我是不是這裡的人,這個不難,總可以吧?”狡黠一笑,一般人怎麼可能知道她的來歷,她這一語雙關,她問的是這個地方,但真正能懂的卻肯定知曉她問的是她來自哪個時代。
“小丫頭不屬於這個時代,我肯定是知道的。”那人隨口這麼說著,就跟喝涼白開一樣平淡。
柳語夕的笑容卻僵在了臉上,她大驚失色地望著他,“你,你究竟是何人 ?'…3uww'”
“我是誰不重要,關鍵是我能為你渡劫,讓你的人生走上正途。”
“正途?莫非我現在走的是邪道?”
“非也,每個人都有既定的命運,姑娘只有走上自己既定的正途,才能渡劫重生。”
柳語夕不解地看著他,重生?她不已經重生了嗎?還待在問時,那人突然手中光芒大盛,頃刻間,只容一人手臂穿過的鐵欄被拉扯得變了形。
“小丫頭,快過來。”
柳語夕愕然地看著向兩邊彎曲的鐵欄,片刻後才回過神來。她彎著身子把樓言初拖了過去。這短短的距離卻費了她好大盡力,樓言初看著纖長細弱,沒想到還有些分量。
那人從草堆上站起來,然後抹開鋪墊的枯草,一張木板顯了出來。他看了柳語夕一眼,微微笑了,然後他把木板拖開,一個漆黑的洞子便出現在柳語夕面前。
柳語夕看了看洞子又看了看那人,才疑惑地道:“這是。。。。。。”
“出去的通道。”那人笑嘻嘻地說著。
“什麼?”柳語夕驚奇地看著他,“既然可以出去,為什麼你一直呆在這裡?”
“我在這裡等你呀。”
“等我做什麼?”
“剛剛不是說了,我是為了幫你走上正途。”那人神秘一笑。
柳語夕雖不知道這階梯之下是否能出去,但是內心卻有一個聲音似乎在安撫她,讓她相信他。
此時此地,相信他總比坐在牢房裡等死要好。柳語夕再不猶豫,彎身拽著樓言初走下了兩步階梯,然後回頭對著那人道:“謝謝你,大叔。不知能否告知身份,語夕以後若有機會定會報答大叔的救命之恩。”
“有緣自會相見。”那人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清咳了一聲,“對了,你要小心這小子”。
柳語夕低頭看了看仰躺在階梯之上的樓言初,然後對著那人笑了笑,“嗯,我知道了。”
說完,柳語夕被那人催促著離開。下了幾步階梯後,上面隱約傳來那人的自語聲:“我真有那麼老嗎?”
柳語夕摸索著牆壁慢慢地走著,她小心翼翼地拖著樓言初,龜速般地前行。也許是適應了這洞子裡的光線,此時已經能勉強視物。這條通道寬約一米,高約兩米,再想往前看,卻只有一片漆黑模糊。
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通道漸漸變得寬敞,但是仍然好似走不到盡頭。柳語夕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拖著樓言初的雙手已經泛酸,顫抖著使不上勁了。光線漸漸明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