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語夕點了點頭,珞姍見她點頭。眼中漸漸注滿光華,稍有了些生氣,她突然一把抓住柳語夕的手腕,激動道:“你告訴我,文哥哥在哪裡?他怎麼不來見我?我要嫁人了……我要嫁人了,再也看不到他了。”興許是才醒來又聯想到仲文,以致她心神紊亂,以為時光還停留在兩年前。
柳語夕目顯不忍地拍了拍珞姍的手背,“文哥哥也想見你,只要你好起來,就能見到文哥哥了。”
“真的嗎?”珞姍眼帶淚光,抓著柳語夕的手彷彿抓住救命的稻草,死死扣住,乾裂的嘴唇微微扯動,露出最純真的笑容來。
柳語夕點點頭,然後對著旁邊同樣歡喜激動垂淚的青衣丫頭道:“去給公主熬點粥來。”
青衣丫頭很快端著一碗粥回來。她小心喂著珞姍喝粥,但珞姍卻抓著柳語夕的手一刻不松,兩隻圓眼一直盯著柳語夕。
待吃完飯後,又哄著珞姍去院子裡轉了一圈後,才回屋休息,看著珞姍熟睡中還微揚的嘴角,柳語夕總算鬆了口氣,可是不消一刻,心頭又變得沉甸甸起來,這般哄騙治標不治本,但如今,也只能給她一個希望好好活下去。
柳語夕起身。卻見青衣丫頭突地雙膝跪地,對著她連連磕頭,柳語夕趕緊扶她起來,“你這是做什麼,快點起來。”
青衣丫頭卻執意不起,雙目垂淚,“謝謝姑娘救了我家公主,若是公主有個三長兩短,平兒也不想活了。”
柳語夕心中唏噓無限,“不用謝我,好好照顧你家公主,”頓了頓,柳語夕又道:“這院子裡有空房間嗎?這幾日我也住這邊吧。”
平兒被柳語夕扶起來,點頭笑道:“有的有的,姑娘隨我來,”一邊說一邊抹去臉上的淚水。
平兒替柳語夕收拾出房間,房間門口突然出現一個小廝。柳語夕仔細一看,正是白日裡跟隨在赫連身邊那一笑便彎眼的小廝。
小廝見到柳語夕,哈著腰,眯著眼笑道:“姑娘,殿下請你過去。”
柳語夕心中暗凜。看來剛剛一番話並沒有讓赫連打消念頭。一念轉過,柳語夕故作柔弱地看向小廝,“有勞小哥了,但是我今日身體不適,不能隨小哥前去了,還望殿下見諒。”
那小廝還欲開口,柳語夕卻轉過身去對平兒說道:“平兒,我想休息了,你替我送送這位小哥吧。”
平兒是個機靈的,見柳語夕如此便已明瞭幾分,當即笑盈盈地看著那小廝道:“六哥,請吧。”
小廝還欲上前說話,卻被平兒關上了門,一邊關門還一邊笑盈盈地看著他。
小六一氣之下,徑直離開了,心裡卻擔心著怎麼向殿下回話。
柳語夕見小廝離開,坐在房中卻不敢貿然離開,擔心那赫連仍舊不死心,於是在房中一直等,直到月華初上,柳語夕才輕開門扉,覷眼朝外看去,見左右無人後,才又掩上們,一個翻身,已躍到了房簷之上。
柳語夕脫下純白的外套,露出貼身的黑色勁衣。她把白色外套放在屋頂上後,便如一隻輕捷的燕子,眨眼間消失在屋頂上。
之所以要冒風險接近荒yin且殘忍的太子赫連。是因為塵楓說過另一處封印在赫納皇宮,且需要太子身上的鑰匙才能開啟。
柳語夕貓著腰閃過巡邏的侍衛,按著白日裡觀察的路線,朝赫連的寢宮附近潛去。雖然白日裡因為平兒出現的原因,她未能到達赫連的寢宮,但既然在那附近,找起來應該不難。
柳語夕繞了一圈後,終於看到一座燈火通明的樓閣,大殿敞開,門口卻一個守衛都無,反倒是幾十丈外,每隔一段距離便有一小隊衛兵看守。
柳語夕便被這些士兵隔絕在外,以她的輕功想逃過這些人的耳目幾乎不可能。柳語夕藏在樹叢裡,抬眼四周打量,晃眼間看到一顆枝繁葉茂的大樹,樹枝延伸到守衛的範圍內,而樹枝盡頭又剛好有一座假山。
柳語夕心頭一亮,緩緩地朝那大樹靠近,待近些了,一個鷂子翻身,眨眼間便藏入茂密的樹葉間,不遠處計程車兵歪著身子嘰嘰咕咕地笑說著,完全沒注意到這邊的柳語夕已經潛進了他們的守衛範圍中。
柳語夕儘量放輕手腳。在樹枝上攀爬,待找到那一根延伸最遠的樹枝,她快速地沿著樹枝朝前爬去。
越前進樹葉就越來越稀少,柳語夕不得不加快動作,以免被人發現。
快到樹枝盡頭時,柳語夕不及四下張望,便直接落到了假山群中,一挨地,便輕捷地閃身藏於大石之後,等了片刻,未聽有任何聲響。才稍稍放心,騰挪,飛躍,幾個來回,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