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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青衣人慾捉她血祭那一次,言初奮勇相救,最後被帶入荒山牢獄中,那卻是他自己佈下的局,那麼這一次,他也不會這麼簡單便中了別人的計,定是他想黃雀在後。
想到這裡,心裡的銳痛漸漸消散,她的言初,絕不會這麼容易就死了。
想到此,她臉色漸漸輕鬆。
炎逸被她猛然一推,沒有防備,額頭觸及稜角,撞出一道口子,此時已經湧出了不少血,他只是隨意用手抹了一抹,眼睛盯著柳語夕的表情,過了半晌,他方笑道:“我道你們情有多深,原來他在你心裡也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他湊上前來,額角的口子雖不大,卻也沿著臉頰留下了一串緋紅,他扯著嘴角笑道:“我自以為已經夠無情,卻沒想你比我更無情。”
說完他哈哈笑起來,“不過。此時,我倒是喜歡你無情的樣子,”
柳語夕與與原本不想理他,任他自說自話,但見他因自己原因觸傷了額頭,終是不忍,從衣袖裡拿出一張雪白的錦帕遞給他,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炎逸盯著她遞來的純白錦帕,嘴角緩緩上揚,越演越烈,“這是在可憐我,還是想給我一點甜頭,你再來無情摧毀?”
他突然站起身來,離榻三尺遠,彷彿柳語夕是毒藥一般,“你放心,我不會再碰你,你也休想離開這裡半步。”
說罷,轉身離開,絳色的衣袍帶著陣陣風聲,他的速度極快,頃刻間,便出了房門,接著傳來一陣門鎖聲。
柳語夕緩緩低下頭來,看了手中錦帕一眼,然後塞入袖口,她不知這短短几日,炎逸心神俱經歷了一番煎熬後,才能再次輕鬆出現在她面前,可是面對她,又輕而易舉地擊破了他努力撐出的表象。
她於他才真如罌粟一般,終日成癮,不能戒除,這感情如何濃烈起來的,他已經無法知曉,或許在他開始企圖用她來對付樓言初時,便中了這毒,隨著她的態度轉變,**於樓言初,他積壓的情感便爆發了。
憤怒,嫉妒,仇恨,交織在一起,註定他無法全心全意去愛她,卻又放不下這段唯一讓他心動的情感。
他能做的只是把她綁在身邊,有時,他也會反問自己,這樣做會不會讓她更討厭自己,但很快便被他壓下,無論她怎麼想,他都要留她在身邊。
晚間時分,透過門縫,柳語夕看到日色慾盡。灰濛濛地樹影中偶有人影走過。她留心觀察了一番,發現沒過半刻鐘,那樹影下便會出現幾人,想是巡邏守衛的人。
柳語夕直起身子,不再向外張望,若是這般情形,就算這門沒鎖,她要出逃也無疑登天,況且她連這上鎖的房門都出不去,還說什麼靠自己?
前所未有的失落感籠罩了她,白日裡炎逸那番話再次迴盪在她耳中,她當時那般表現,其一是不想表露出來更加激怒炎逸,其二,她也真是相信言初會渡過這一劫。
她雙手合什,心中默默祈禱。
片刻後,她睜開雙眼,看著眼前一片黑暗,她輕聲念道:“言初,你千萬別讓我失望啊。”
就在這時,空寂的屋裡突然響起一聲輕微的“咚咚”聲,聲音不大,但在這寬大空曠的房間來說,這聲音就格外清晰。
柳語夕剛從地上站起來,欲找出那發出聲響的地方,但那聲音瞬間又消失無蹤。
卻在柳語夕凝神細聽之時,又一連串“咚咚”聲響起,這聲響比剛剛更大了幾分,柳語夕側耳一聽,便發現了那聲響來源正在床榻之上。
快步跑到床邊,那聲音又消失了。可是這一次,“咚咚”聲剛消失,便又接著響了起來,彷彿在等待人的回應。
柳語夕蹲在地上,敲擊著木床,隨著它的節奏跟著敲擊。
第五十章 峰迴又路轉(中)
剛敲了幾下,就見床鋪猛地被掀開,柳語夕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幾步。
被掀開的床鋪下出現一個大洞,而洞口則鑽出了幾人,其中一人正是黛眉兒,另外還有幾個手持鋤頭的漢子,她並不認識。
來不及敘話,黛眉兒連連招手,“快隨我走。”
柳語夕沒有多想,哪怕外面是豺狼窮途,也好過在這裡不見天日,提心吊膽地好!
彎身進了石洞,隨後,黛眉兒和幾個漢子也都跟了上來。
一會兒功夫,就走到了盡頭,前方有人接應,柳語夕才鑽出山洞便見戚妙吟擔憂的眼神,心裡便知曉,這次救她的,除了黛眉兒還有戚妙吟,初時的懷疑,在見到戚妙吟後也消散了。
“妹妹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