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兒(1)
等寧雙兒從月華殿裡走出來,劉重昭身邊的婆子才附耳道:“主子,您就這麼放她走了?”
劉重昭從鼻孔裡冷哼了一聲,漫不經心的瞟了瞟寧雙兒失魂落魄的背影,道:“不然還能怎麼樣?你不是也看到了嗎?她現在一門心思都在想著怎麼跟雲羅那個丫頭鬥法,根本就沒有想到要巴結討好我這個婆婆。再說了,她那點嫁妝底子,我也盡清楚了。這幾年以來,大半都貼補給了老二,雖說也孝敬了一些給我,但現在看來,已經是榨不出多少油水了,眼看著啊,這老二也越來越不把她放在心裡,以後還不定怎麼落魄呢。這種人,咱們儘量遠著點才好。好在,這甑蕾這回倒算有點眼力見,懂得拿點私房錢出來貼給玉兒做嫁妝。不然,我還真有點騎虎難下了呢!”
婆子一聽主子這麼一說,自是馬上點頭接言道:“說的也是,這二奶奶雖然出身不錯,不過心眼太死板,生不出兒子還留不住男人的心,主子以後是該遠著她一點。對了,先頭雲羅身邊的丫頭送了兩千兩銀子過來,說是她主子的一點心意,權當郡主定親之喜。老奴見您那會兒正在忙著,就自己做主先替您收下了,您看,她求的這個事?”
劉重昭緩緩的抿了一口茶,她心裡自然明白,雲羅這會來求自己,肯定是想讓自己發話,替她謀個姨娘的位置。可是,她是寧雙兒從孃家帶來的丫鬟,賣身契都在寧雙兒手裡。這要是寧雙兒不點頭,那她還真不能強人所難。
想了想,最後劉重昭只得道:“你先收著,反正郡主的婚事就要操辦了,多兩千兩銀子總是好的。不過,一會兒你再讓人去雲羅那邊給她回個話,就說讓她先不要急,這事情,還要一步步的來。最起碼,等哥兒先出了月子,咱們才好從長計議。”
婆子應了一聲,轉頭就下去了。劉重昭放下手裡的單子,正凝神想著什麼事,忽然聽見有人慌慌張張的走進來,一進門就哭道:“姑媽,這回您可得給我做主!”
劉重昭見是自家侄女劉霜霜哭的一臉悽慘,也是嚇了一跳。她連忙問道:“這是怎麼了?怎麼好端端的就哭成了這樣?你這孩子,唉!起來起來!起來給我好好說話!”
劉霜霜先是跪在地上不肯起來,直到劉重昭再三發話了,她才一面抽泣著一面提起裙襬道:“那件事是不是真的?我剛才聽說,聽說表哥他納了雲華殿的一個丫頭做姨娘,姑媽……為什麼會這樣?我……”。
她話沒說完,又是禁不住一陣大哭。劉重昭聽的雲裡霧裡,乍聽到君嘯白納了一個丫鬟做姨娘也是吃了一驚,她迅速招了外頭管事的婆子來問詳情。
等那人把來龍去脈一說,這才明白,原來君嘯白居然在昨夜惹了雲華殿裡的一個粗使丫鬟,今天一早,就傳了口令,說要抬她做姨娘!
☆、瓊兒(2)
“這是怎麼說的?怎麼突然間嘯白就想起要納姨娘了?對了,你剛才說這丫頭是雲華殿的人,莫非……是她?”
劉重昭聽的仍是不明不白,她記得,自己安插在雲華殿的那幾個人都被甑蕾沒費多大功夫就清了出來。怎麼突然間就冒出了這麼一個瓊兒?她到底是誰的人?甑蕾的,還是明華殿的?
反正,左右都不是自己的,這一點她倒是很肯定。
那回話的婆子也是不甚清楚其中的內情,只道:“這一層奴婢也不清楚,只是,雲華殿的下人早就被甑王妃再三清理過了。所以,照估計,這丫頭應該已經算是王妃那邊的人。只是,她的賣身契可是簽在咱們府裡頭的,所以,實情到底如何,還要拭目以待。”
劉重昭皺著眉頭點了點頭,看了一眼站在旁邊哭哭啼啼的劉霜霜,臉上微微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好了,別哭了,看你這孩子,就是性情中人,什麼情緒都擺在臉上,這要叫人看見不是要笑話你嗎?聽我說,你先把眼淚擦乾,這事我既知道了,少不得就要去問一問。只是你如今的身份還只是客人,切記不要在這樣的事情上鬧出笑話,知道了嗎?”
劉霜霜被她這麼一訓,這才收住了眼淚,勉強應道:“是,我知道了。”
劉重昭擺了擺手,也沒有心情再去安撫侄女,扶著婆子的手,就往外走了。
走到月華殿門口,婆子才問了一句:“主子,咱們現在是要去哪?”
劉重昭哼了一聲,道:“去哪?自然是要去看看這新抬舉上來的瓊姨娘,你剛才說,嘯白把她安置在秋香閣裡?”
婆子回道:“正是,聽說還賞了她不少的東西,把那丫頭歡喜的跟什麼似的。”
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