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才一推開門,便見君嘯白已經大踏步的衝自己走了過來。
當著人前,甑蕾還是照著規矩給他行了個禮,道:“見過王爺!”
君嘯白點點頭,對她說道:“原來你在此跟表弟喝茶啊,正好,一會兒咱們一起回王府去!打傷你弟弟的那夥人我已經拿住了,叫人各打了三十軍棍,然後罰進苦役司服刑半年,相信他們以後再也不敢出來為非作歹了!至於陳家那邊,一會也會親自過來向你賠禮道歉。怎麼樣?我的辦事速度是不是還算挺高的啊?”
甑蕾聽的明明白白,心中咯噔一聲,彷彿沒聽清一樣,追問道:“你說……這些人真是陳府的人?陳大人一會要來王府親自向我道歉?”
君嘯白點點頭,繼而道:“不但如此,他還會親自去甑府向你弟弟道歉。這樣的處理結果,你覺得還滿意嗎?哈哈!我可是忙碌了一上午,才好跟你交差的。”
甑蕾心中十分複雜,面對君嘯白看著自己的殷殷表情,她簡直就有點說不出話來。她心裡早已明白,真兇絕非陳家,而是另有其人。
可是,現在,君嘯白卻硬生生的將陳家推到了自己面前。身為陳昭儀的父親,陳大人也算有身份的朝中命官,他為什麼肯背下這個黑鍋,還不惜腆著一張老臉來向自己和弟弟道歉?這其中的緣由,只怕就只有他君嘯白才最清楚了。
甑蕾不記得自己最後是怎麼敷衍過去的,只是任憑君嘯白拉著自己的手,然後,一步步飄忽的上了自家的馬車。
再然後,她就回到了雲華殿,丫鬟們忙忙碌碌的開始擺飯,伺候她洗手更衣潔面,君嘯白一面吃飯喝湯,一面很開心的頻頻向她道謝,說她為君流玉的婚事操勞了,他心中甚為欣慰。
甑蕾幾次想要向他追問事情的真相,可是看著他那興奮的樣子,她的話好幾次到了嘴邊,最後還是嚥下去了。
哪怕她再不懂男人的心理,以她對君嘯白的瞭解,她也知道,此時就算撕破臉,只怕也不會從他嘴裡問出什麼真相來。
甑蕾的心有著說不出的沮喪,還有幾分很深很深的傷心。她甚至忽然間覺得有些十分無力與無助,這種感覺對於她來說那是十分罕見的。
作為一個活過一世的人,她曾經歷過充滿缺憾與孤獨的人生。可是就是那樣的前世,她還是最終把握住了人生的方向,沒有走上偏差的道路。
甑蕾知道,人生在世,應當記住,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這樣的人,才算擁有強大的內心世界,才能牢牢的把握住方向,去往自己想要去的彼岸。
☆、可疑的身孕(9)
可是現在,她第一次覺得很是迷茫。君嘯白是她在這裡遇到的唯一一個可以向他吐露心聲的人,他知道她的來歷,知道她驚世駭俗的思想,他們彼此信任,相互幫助,也互相為對方提供自己所能提供的資源。
甑蕾一直以為他們之間是一種很親密的合作伙伴的關係,可是沒想到,當這種合作關係一次次的出現信任危機時,她的內心所能感受到的失望與痛苦會是那樣的強烈。
很快,君嘯白也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他驚疑的問道:“你怎麼了?臉色這麼差,是不是不舒服?”
甑蕾竭力平靜的看了他一眼,最後看向林嬤嬤,問道:“我要的東西取回來了嗎?”
林嬤嬤連忙上前道:“回王妃,老奴已經取回來了。順便還懲戒了兩個偷懶的小丫頭,她們居然跑去睡午覺,連小廚房都沒人看管。您放心,老奴臨時去平安堂那裡。找了個裡頭還盛著藥渣的罐子帶過去替換了,決計不會有人發現咱們察覺到此事的。”
甑蕾點點頭,道:“辦得好,果然,就是有人從小廚房下手了。哼哼,我真是不知道,我弟弟到底得罪了何方聖神,她要這麼趕盡殺絕!”
說完,轉頭又對君嘯白說道:“王爺,一會還要麻煩您遞個腰牌,請宮中的溫太醫過來咱們王府一趟,我有很重要的東西要請他辨識。”
君嘯白便道:“是什麼東西?溫太醫……是不是之前來過咱們府裡給二弟妹把脈的那位太醫?”
“正是,我看此人醫術高明,所以想請他看看,我弟弟這湯藥裡,到底被人做了什麼手腳。”
君嘯白見甑蕾面色肅然,也是吃了一驚,站起身端起那個尚未清洗殘留著一層藥渣的黑色藥罐子,沉吟了好一會,才道:“居然有人敢對你弟弟下這樣的黑手,這樣的人,絕對不能姑息!你放心,我立即叫寶旦快馬加鞭去辦就是。”
甑蕾一直暗中觀察著他的面色,最後確認,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