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也變得脆弱了,變得不那麼淡定了。
她是在很久很久之後,才終於明白,原來是因為溫無雙當時那樣的眼神,那樣痛楚的氣場,才讓她一時迷失了自我的。
☆、為何嗜血?(2)
在她茫然的視線裡,溫無雙放開她的手,緩步走到屋前,手撫著牆上幾個被撞裂的縫隙、那精鋼之下全毀的窗戶,“呵……”無緣無故地,他低聲笑了一聲,那聲音不知怎的帶著一股冷冷的嘲笑的味兒。
他笑了這一聲,屋裡安靜了片刻,似乎屋裡的人聽見了他這一笑。
溫無雙轉身背牆,斜倚牆角,抬頭望著星空。“這樣就覺得很痛苦了嗎?”
他低聲道,“如果你一直活到八十歲,就會知道其實今天身上受的痛,永遠不如明日的……就會知道今天能讓你自殺的事,其實並不算什麼。”
“因為,痛苦是永無止盡的,沒有最痛,只有更痛。”
他望著星空,慢慢地道,“你聽到我說話沒有?”
屋裡短暫安靜了片刻,突然“嗚——”的一聲狂吼,屋裡人對著溫無雙所靠的那片牆壁猛力撞擊起來,砰砰之聲不絕於耳,就算屋裡是一頭老虎也必定早已撞得頭破血流。
裴笑笑聽的毛髮都豎了起來,只想伸手掩住耳朵,但溫無雙卻絲毫也不為所動,就那麼靠著,一直望著很遠的地方。
那一刻,裴笑笑忽然覺得,其實眼前的溫無雙也不是無堅不摧的神人。最起碼,他的眼神憂傷,那樣的眼神,是偽裝不出來的。
“啊——”屋裡再度傳來一聲淒厲的號叫,只聽“砰”的一聲巨響,這一塊牆角土木崩壞,塵沙揚起,牆上竟破了一個人頭大小的洞。溫無雙轉過身來,只見洞內露出木桌一角,裡面的人竟是將木桌擲了過來,擊破磚牆。
木頭柔軟而輕,能擊破磚牆,可見他發狂時的力道大得異乎尋常。
溫無雙示意裴笑笑站著不要動,也不要過來,而後一轉身,只聽“咯啦”一陣顫抖的爆裂之聲,那破了一洞的牆壁轟然倒塌,一人形狀如鬼般淒厲可怖,顫巍巍地站在牆壁倒塌之後的洞口,披頭散髮、渾身是血,散發著一股古怪的刺鼻氣味。
滿身是傷,一半是撞牆撞的,一半是自己抓的,很顯然,那人神志已失,就如一頭野獸,自然把自己抓得渾身是傷。
溫無雙凝視著他,臉上的神色有一瞬間的柔和:“餓了嗎?”
然後,從自己的袖中掏出一方用素帕裹著的饅頭,將自己的左手伸到了他的面前。
那人嗅到了吃食的味道,驟然大叫一聲,雙目陰森森地瞪著溫無雙,蹲下身來四肢著地,如野獸一般一躍而起,撲向他的手心。
裴笑笑大叫了一聲,然後就見溫無雙右手向他後心抓去,那人似乎早有察覺,身子突地壓得更低,一溜煙如飛鼠一般躥過,溫無雙一抓落空,後肘撞出,正中他的後心,那人“砰”的一聲倒地滾了幾滾,翻身躍起,用怨毒的眼神惡狠狠地瞪著溫無雙。
溫無雙舉袖平伸,白皙的手指之中握著一物,那瘋狂的人眼色旋即一變,喉中發出古怪的“呃呃”之聲。
裴笑笑看的清楚,溫無雙手中握的,正是一隻小巧的灰色瓶子。
☆、為何嗜血?(3)
只聞風聲掠耳,那瘋子似的人那汙濁的手指已凌空抓來,溫無雙手指輕彈,那灰色瓶子“嗖”的一聲激飛上天。
瘋子抬頭仰望,在那一瞬之間,溫無雙晃身欺入,並指連點,封住他胸口幾處穴道,一抬手,其人應手而倒,摔入臂間。
隨之,“啪”的一聲脆響,那灰色空瓶憑空墜下,摔得滿地碎瓷。
裴笑笑看的目瞪口呆,她這才知道,這人要和溫無雙鬥,那是遠遠不及,就算是以死相拼,溫無雙也能輕易將其制服。
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誰把他囚禁在這裡?是溫無雙嗎?
就在她猜測間,聞見一陣怪味撲鼻,而定睛一看,溫無雙居然拾起袖子在男人臉上一番擦拭。過了一會,漸漸露出那張被汙垢所堆積的臉來,稍微走近幾步看去,只見鬍鬚橫長,血斑點點,一張也許本來俊朗倜儻的面孔早已變得醜陋可怖,令人見之驚怖心酸。
而溫無雙的袖子在他臉上抹拭時,納入便狠狠張口來咬,嘴巴一張,溫無雙手指一翻,一顆藥丸塞入他口中。
那人驀然一呆,雙眼睜圓,似乎十分震驚,宛若鬼上身一般!
吞入藥丸之後,未過多時,納入已不再狂躁,眼神卻仍是迷茫,溫無雙拍開他的